一夜的旖旎,確實能帶走郵輪上的疲憊。
墨之南身心得到巨大滿足,早起的時候,還不忘黏著陳映書摟摟抱抱。
這股子黏膩勁,要不是陳映書上課要遲到,他可能抱著她再睡一天。
另一邊,靳沉寒暈睡一夜醒來的時候,身體第一次產生了巨大的疲累,腿部隱隱還在作痛,手背冰涼,血管像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流進某種液體。
昏暗又摻雜濃郁海水潮溼氣味的房間不見了,入目是白的令人頭暈的天花板。
和一絲絲有些難聞的消毒水噴霧的氣味。
這裡不是郵輪,而是靳氏集團下屬的私立醫院病房內。
靳沉寒微微抬抬眼皮,喉骨處溢位一抹淡淡的動靜。
聽到男人的聲音,原本趴在他床邊陪夜的小姑娘馬上醒來,起身,就湊到他身旁,細細又柔柔瞧著他的臉色。
終於,這張俊美充斥神佛性質的臉上有些血色了。
孟洛檸鬆口氣,俯身說:“要不要喝水?”
靳沉寒點頭,他喉嚨確實有些幹。
“你躺著,我去倒水。”孟洛檸轉身去倒水。
病房配備單獨的淨化飲用水,水溫調節過,常年恆溫,倒一杯,可以首接喝,不能等吹涼再喝。
孟洛檸倒了大半玻璃杯的水重新走到病床邊,準備扶他起來。
靳沉寒皺皺眉看她一眼,他不要檸檸把他當廢物一樣扶著,雙手撐著床沿坐起來,一坐起來,孟洛檸首接心疼拉住他健碩的手臂,氣鼓鼓吼起來:“靳沉寒!你別亂動好不好啊!”
“你還吊著消炎水!要回血了。”
“你要氣死我是不是?”
這是,她第一次沒有喊他小叔,也沒有喊他寒寶。
首呼大名。
因為氣的!真的好氣,他還沒恢復呢,怎麼能亂動!
靳沉寒感覺沒事,一個腿傷而己,不至於真的像廢物一樣躺著:“檸檸,我沒事。”
“一點小傷。”
孟洛檸不管,放下玻璃杯,輕輕抓起他那隻插著吊針的手背檢查一下,確認沒有回血,她才抬起漂亮又藏著小獸一樣兇噠噠的眼眸,瞪他:“要是真回血了。”
“信不信,我不理你?”
“讓你在這裡自生自滅。”
靳沉寒扯扯傷後乾燥的唇輕輕,眼底一片愛意,騰出手握緊她的手:“你捨不得不理我。”
“別忘了,我們結婚了。”
是,多虧了他哄著她去註冊結婚了,成功把她套牢在他身邊。
他們是合法夫妻。
他不用擔心她翻臉跑路。
“你真捨得把我扔在這裡自生自滅?”靳沉寒嗓音啞啞的,因為麻藥後勁加上昨晚中了催情劑,他睡了一整晚都沒醒來。
現在醒來,聲帶就有點像被石塊磨礪過,沙啞又幹乾的不行。
孟洛檸:“你乖乖的,就不扔。”
“別亂動,我給你拿水。”
靳沉寒受寵地低笑一聲,乖乖靠在枕頭上,餘光瞥到床頭櫃上放著一瓶剛剛拆封,但是沒用過的嶄新漱口水。
大概是陳生準備的。
等孟洛檸倒水間隙,他便拿了冰涼的薄荷味漱口水先漱口,再低頭吐在床邊的垃圾簍。
漱口結束,孟洛檸拿了水杯過來,靳沉寒低頭一口氣玻璃杯見底。
喉嚨的乾燥和口渴終於緩解了。
孟洛檸把杯子放在一旁,眉骨軟下來,溫柔看著他:“還要喝嗎?”
靳沉寒沒說話,厚重漆黑不見底的眸子一動不動只是盯著她漂亮的臉看。
昨晚她陪了一夜,眼瞼下方生了一點有些厚重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