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用比較嚴厲的口吻說:“別鬧了,貪勝不知輸,你們根本沒掌握輪盤的玩法。快回酒店去吧,趁還沒輸錢。如果你們在晚飯前停止,不就可以保留盈利了嗎。”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林嘉蘭的語氣驟變,方曉翎彷彿看到她在電話另一邊眉飛色舞的樣子:“自從我決定下注之後,運氣又回來了,現在已經贏到1500多元。我們今天已經好幾次接近2000元盈利了,總之,今晚不贏夠這個數我們是不會走的。我們都不回去啦,所有房間都是你的了。”
方曉翎嘆氣,比要一個自覺運氣正好的賭徒從賭桌旁離開更加難的就是要一群自覺運氣正好的賭徒從賭場旁離開。反正林嘉蘭身上也沒多少錢,就由得她買個教訓好了。兩人走出餐廳,她問鄧肯:“你住哪?”
“我還沒有住處呢,昨晚幾乎通宵打牌,原來沒想過要參加賽車,打算下午就走的。現在挺累的了,還是找個房間睡覺吧。”鄧肯伸著懶腰,滿臉倦容。
“我的同學剛才對我說,他們要整晚呆在賭場裡。我們原來預定了兩晚的房間,現在多了兩個雙人房出來,不如你用來住一晚吧。”方曉翎心想,把他們的行李搬來自己的房間就好。
“也好。”鄧肯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車子駛到酒店,方曉翎只有自己房間的鑰匙,她去前臺拿另一個房間的鑰匙,鄧肯坐在大堂等待。
“方小姐,你們一行六人訂下了三個房間,其中兩個雙人房剛剛已經退房了,只剩下你正在入住的夫妻房。”前臺侍應彬彬有禮的說。
“什麼?”方曉翎愕然:“誰來退房的?我的同伴現在都在賭場裡面。”
“剛才其中一位先生來退房的,他留了個紙條給你。”
紙條上寫著:曉翎,蘭蘭叫我回來退房。我將我們的行李都搬到你的房間了。今晚我們會呆在賭場,明早才回來。蘭蘭說,希望你一起到賭場來玩。
方曉翎顧不上咒罵,她連忙問侍應:“那我現在重新再訂其中一間可以嗎?”
“很抱歉,當時前臺正好有人在訂房,那兩個雙人房已經有人住了。”
“那其他的房間呢,我要再定另外一個房間,什麼房間都可以。”方曉翎有點窩火。
侍應依然展示著那彬彬有禮的微笑,說出來的話卻令方曉翎吐血:“實在很抱歉,我們所有的房間都已經住滿了。”
“怎麼可能,拉斯維加斯的酒店林立,我從來就沒聽說過一個酒店會住到客滿的。”方曉翎壓抑著怒氣說。
“我們酒店正在舉行慶祝十週年優惠黃金週活動,凡是在活動期間入住,都可以享受半價的優惠,因此這段時間我們酒店天天都客滿。”侍應滿面春風,很有耐心的講解著。
方曉翎忐忑不安的走向鄧肯坐著的位置,心想是不是要陪著鄧肯到別的酒店另開一個房間。但她走到鄧肯身邊時,發覺他深陷在沙發中,頭歪過一邊,竟似是睡著了。方曉翎坐在他旁邊,凝視著他的臉龐、頭髮和眯著的眼睛,仔細觀察他不為自己所知的一面:不再是始終充滿自信,不再彷彿可以洞察一切,不再給人堅強可靠的安全感。只是作為一個普通人存在著,靜靜的待在自己身邊。
過了好一會,方曉翎的心情平復下來,她才輕輕的推動鄧肯的手臂:“鄧肯,鄧肯!”
“喔,哦哦。”鄧肯惘然的睜開眼睛,按按太陽穴定一定神,才自嘲著說:“啊,大堂的空調真是舒適,呵呵,我們可以上去了嗎?”
方曉翎抿抿嘴,話到唇邊變成:“走吧。”
開啟房門,點著燈,昏黃曖昧的燈光下,那張充滿動感的床令方曉翎面紅耳熱。鄧肯也有點發呆,他指著大床說:“這是……我的房間?”
方曉翎將紙條遞給鄧肯,鄧肯看了之後,搔搔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