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飛向天際,追落日而去。
呂會聲說道:“好色的扁毛畜生!”
沈如月這一會兒時間已和巨鶴玩的甚熟,被巨鶴的舉動逗得呵呵直樂,並不理會呂會聲的言語。
日落天黑,眾人又簡單地吃了些東西。
呂會聲拉肚子怕了,自是不敢再吃據杜飛虎說既營養又美味的生猛海鮮。他現在看到烤熟了的魚蝦也腿肚子抽筋,腸胃痙攣。幸好林天遠背的包袱裡還有四五個乾硬的饅頭。包袱剛開啟,他便搶了兩個,說道:“我肚子正造反呢,得弄點麵食補補。”他幹嚼硬嚥,連口水也不敢喝了。
海風習習,浪聲陣陣,幾近盈滿的月亮掛在繁星閃爍的夜空。
眾人輪值警戒,餘人閉目養神。
林天鴻與弟弟敘話一陣,站起來走到陸同章身旁,說道:“陸捕頭,你休息會兒吧,我來盯著。”
陸同章說道:“不用,夜還長著呢,你去睡吧。噢?那是什麼?”他猛地站了起來,凝視著海面。
只見海面上浪花映著點點星光閃爍,一個昏黃的亮點跳躍不定。
張新成走過來說道:“天象並無異常,怎會有星墜落?不對,是燈光。”
林天鴻凝目望去,說道:“是燈光,有船來了,是倭寇,大家小心。”
王興或許又在做美夢呢,猛地驚醒,擦了一把口水,一跳而起,叫道:“倭寇,哪裡有倭寇?”忙隨眾人聚攏過來。
那燈光隨浪起伏,漸漸逼近,映照之中,可看到是一隻小船劃了過來。
林天鴻說道:“不像是倭寇,怎麼一條船,一盞燈?是什麼人?”
眾人搖頭不答。
小船靠了岸,走來三人,俱是寬袍肥褲,倭寇的裝束,倭寇的容貌,在昏黃的燈光中像極了三隻夜行蝙蝠,卻未攜帶兵刃。當先一個猥瑣的老者,手提燈籠;其後是一個精壯的漢子,肩上挑著扁擔,兩端是兩個大大的木盒;再後面是一個身矮體胖的大臉兇漢。
杜飛虎說道:“是倭寇,搞什麼名堂?”
眾人對望搖頭。
王興說道:“該不會是怕了咱們,來送禮求饒來了吧?”他呵呵笑了起來。
在眾人疑惑地注視下,那三人來到近前。當先那老者不但猥瑣,而且乾瘦,千溝萬壑的一張臉比已有龍鍾之態的老船工還有過之,但他的臉上沒有老船工的樸實憨厚,他目珠如若鬥雞,齒須像老鼠,奸邪四溢,那手指乾枯如柴,像是雞爪,他簡直像是介於蝙蝠和老鼠或者是別的禽類和獸類之間的怪物。
這怪物示意後面那人方向擔子,接過他手中的燈籠。他抱拳施禮,堆出了詭異的笑容。他笑時唇角痙攣抽動,那兩撇看上去虛假的鼠須彈跳欲墜。
眾人心中厭惡,一言不發,靜待其弄玄虛。
只見他彎腰撅腚,開啟了那兩個木盒。一個盒中光彩四射,一個散發出酒肉的香氣。原來一個裡面裝滿了金銀玉翠,一個裡面竟是雞鴨魚肉,還有酒。
眾人愕然,不知他此舉何意。
王興拍著腿笑道:“果真叫我猜中,還真是送禮來了。”
那老倭寇又躬身施禮,說道:“敝人甄子劍,東洋名字叫作曉白一郎,見過各位中原豪傑。”
“噢!”眾人又是一驚,他竟然說得一口流暢的中原話!
王興突然說道:“真是賤!小白眼狼!有意思,哈哈······”他捧腹大笑,笑不可支。
眾人也忍俊不住,一貫莊重的獨孤冷月也笑了。對方那打燈籠的倭寇也要笑,卻強力忍住。
那老倭寇面色大囧,很是尷尬,眼中閃爍了一陣,故作灑脫之態,笑道:“英雄真會說笑!敝人名諱是刀劍之‘劍’,曉日之‘曉’,郎中之‘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