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儘管我是個從小生活在五星紅旗下的正直好青年,深受唯物主義思想觀的薰陶,三觀正直,崇尚科學,反對迷信,但眼前這陰森森的氣氛還是讓我寒毛直豎。
我們四人間心照不宣的陷入一片詭異的沉默,像一根繃緊的弦,已經拉到了最大限度,一點風吹草動就會斷掉。
這種慎人的靜默不知持續了多久,最終打破死寂的是一個陌生的聲音,童音,粉嫩嫩的,語調裡帶了一些興味索然的,“咦,怎麼都不說話了?”
他話音還沒落,容乾已經飛快的出手了,夜色裡他玄色的身影模糊一動,雪名出鞘,精準無誤的就將對方脖頸扼住。
“誰!”
我心裡一動,下意識就喊了出來,“別殺他!是齊葛士!”
“齊葛士?”背後凡紅昭一愣,我抓著他走神這個空擋,毫不猶豫就是一記肘擊,他悶哼一聲下意識的手臂立馬鬆了一些,我怕他回過神來弄我,連忙轉身抬起膝蓋就朝他腹部一撞——
拿了一血後首先要做的是什麼?爭取double kill?錯了,是補刀!
“啊!”凡紅昭慘叫了一聲。
我的膝蓋狠狠撞上一團柔軟的肉體,我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麼,但根據觸感絕對不是肚子上的肉,而是圓圓的……
大腦一秒的短路後,我猛然醒悟過來我踢到了他的哪裡,身前凡紅昭臉色慘白的已經仰面栽倒,在淺灘上縮成一團瑟瑟發抖,我呆滯的站在原地,旁邊阿遇也是一臉呆滯同時頗為同情的不忍表情。
我尷尬的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來一句,“我,我不是故意的……那個,齊,齊葛士一定也能治不孕不育來著……”
“滾!!!”
氣沉丹田的一聲狂吼,我感覺連大地都顫了一下。
我真不是故意的嘛……
我們此行來劇毒巢穴,雖然歷經千辛萬苦,但也算是回本了,因為我們不僅親眼見識了齊葛士如何替容乾解決奇毒,更見識到了天下第一神醫如何醫治……蛋痛。
齊葛士這人本身也是個奇葩,首先反應過來的不是容乾的劍分分鐘要捅他心窩的現實,而是咯咯咯的笑著,指了指縮成一團的凡紅昭,然後抬頭望著我們,“又多一個病號啦,下一個是誰?”
我藉著慘淡的月光,望著面前這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小男孩,他一頭銀色短髮,笑的人畜無害,咯咯咯的像個神經病一樣。是了,前面好像忘了說了,這位江湖第一神醫齊葛士,是個天才兒童。
其實天才和傻子之間沒有太明顯的界限,尤其是像齊葛士這樣的總會讓我懷疑他的技能點都點在了醫術上面,換句話說就是除了醫術屌炸天之外,智商方面就跟三體綜合徵患兒一樣,難怪他要避世,要隱居,這智商的純度,放在江湖上睜眼閉眼都是炮灰的命。
“你們來求醫的?”
我點頭。
齊葛士仰著一張小臉,望了望頂頭上的懸崖峭壁,又望了望一邊靜靜流淌的河水,顯然對我們幾個活著滾了進來有點吃驚。
“你們叫我醫我就醫,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他皺著小眉毛,看起來是真的認真的在敘述這個問題,也是真的在擔心自己會很沒有面子。
還沒等我將自己智商暫且拉低到他那個水平線,好讓我們能順利進行交談的時候,齊葛士又開口了,躍躍欲試的摸著拳頭,“哎我和你們說,我出謎語特別厲害,這樣吧如果你們答出我的幾個謎語,我就救你們幾個人,如何?”
這句話對我來說簡直就和“你給我幾個王思聰,我就娶幾個”是一樣的,天降餡餅,多多益善,於是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齊葛士:“有十支蠟燭,吹滅了三支,還有幾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