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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想來個下馬威嗎?
舒易安在心底不屑地冷哼一聲,挺直脊背毫無畏懼地迎上了那些冰冷審視的目光,坦然自若地任那些人打量個夠。
反正被看幾眼又不會少塊肉,做出恐懼害怕的模樣不但不能引起這些暴徒絲毫的憐憫心,反而會讓他們以為他是個軟柿子而肆無忌憚地欺負挑釁,異常冷靜的舒易安頭腦清醒地分析出其中的利害關係,同時也不敢有絲毫鬆懈地警惕著那些人的一舉一動。
畢竟,這些人是真正意義上的暴徒。
雙方無聲地對峙著,即使舒易安只是單槍匹馬的一個人,氣勢上也絲毫不亞於對方。空氣彷彿都在此刻凝固,異常凝重的氣氛中,突然響起男人的輕聲嗤笑。
這彷彿是一個訊號,舒易安眼神一凝,迅速屈起手肘抵擋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但即使如此也被那巨大的力道擊退了好幾步!
還不等舒易安調整好呼吸,那人又展開了密集的攻擊,舒易安心裡一沉,男人的拳法毫無章法又陰毒至極,招招都朝著人體最為脆弱的地方下手,舒易安只能防守型地見招拆招,可即使如此,每當男人的拳頭砸向他的手臂時,那恐怖的力道都會給他一種全身的筋骨都被震碎一般的錯覺!
男人的攻擊太過霸道,很快舒易安便被男人逼退到了牢房陰暗逼仄的一角,男人的攻擊也越來越陰毒狠辣,黑暗中舒易安確信他在男人眼中看見了一閃而過的嗜血與詭譎的光芒!
舒易安眼神一凝,在男人提起拳頭的同時矮下身就地一滾,迅速而狼狽地躲過了男人異常兇狠的一擊!
伴隨著一聲巨響,狼狽地半蹲在地的舒易安僵硬地回過頭,瞳孔驟然一縮,就在剛才他的頭所在位置的牆上已經凹下去一個龜裂的大洞,但凡剛才的躲閃有半點遲緩,那麼現在開花的可就是他的腦袋了!
男人挑釁的看著舒易安,舒易安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和陰狠,這已經超出了下馬威的範疇,難不成他們還真準備殺了他不成?這些雜碎……
“好了,到此為止。”
隱匿於黑暗中一直默不作聲的男人突然拍了拍手,清脆聲音迴盪在氣氛劍拔弩張的牢房裡顯得異常詭異,之前攻擊舒易安的人也立刻停下了動作,服從地站到男人的身邊,那模樣一反之前兇狠甚至稱得上異常溫順?
舒易安覺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想到這麼和那兇惡外形不相符的形容詞。不過這麼看來,這男人果然是這間牢房裡唯一說的上話的人。
男人停下了拍手的動作,隨意搭在大腿上的手指修長而又白皙,任誰也不會想到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上沾染了多少鮮血。男人的嗓音散漫而淡漠,清晰地鼓譟在舒易安的耳邊。
“反應不錯。你叫舒易安?”
舒易安抿了抿唇,心想你這不是廢話嗎?剛才被這男人的手下當猴一般戲耍的怒氣還沒緩過勁去,於是舒易安偏過因為剛才的打鬥而異常緋紅的臉蛋,拒絕回答男人的問題。
“臭小子,我們老大在問你話呢!你他媽是不是又想討打啊?!”首先被激怒的是剛才和舒易安打鬥的男人,他藏在滿臉絡腮鬍子中的雙眼帶著威脅瞪向舒易安。
舒易安感到男人審視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玩味,牢牢鎖定在他的身上,舒易安依舊默不作聲,悄悄收束的手指卻暴露了他心中的不安。
半晌,男人突然輕笑了一聲:“馬德華沒告訴你我是誰?”
男人的笑聲讓舒易安的脊背瞬間僵直,大腦卻在飛速運轉,既然能夠直呼馬德華的名字,顯然男人的身份並不低,聽那絡腮鬍子的話這男人多半還是在道上混的,有這麼個身手不凡的手下背景應該也差不到哪去,可典獄長竟然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把他給扔到這群暴徒身邊,難道典獄長跟他有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