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

她是又嗤笑一聲，緊跟著一句：&ldo;齊王妃神通廣大，眼線無數，到底怎麼回事，您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rdo;

&ldo;何必再來問我？&rdo;

看著王珍這幅自暴自棄的模樣，王珺只覺得心底有一團無名火升起，要不是因為祖母的緣故，她哪裡有這個閒功夫來管她的事？不願與她廢話，直接走上前去，一手挾住她的胳膊，一手板正她的下巴，逼著她回身。

她用足了力氣，王珍根本掙脫不開。

眼看著王珍掙扎的模樣，她也沒有鬆手，居高臨下得看著她，目光沉沉得：&ldo;王珍，我不是來看你笑話，也不是來可憐你！我很忙，沒有這個閒情雅緻來管你的糟心事，要不是擔心祖母傷心，你覺得我今日會過來？&rdo;

這話說完。

她是又稍稍停了一瞬，而後才又繼續說道：&ldo;何況，我認識的王珍也不是能做出這樣糊塗事的人。&rdo;

&ldo;所以‐‐&rdo;

眼見王珍突然停止了掙扎，王珺望著她，沉聲道：&ldo;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rdo;

自從發生宮裡那樁事後，王珍聽到許多話，也看過很多眼神，厭惡的、鄙夷的、不敢置信的……每個人都覺得她是瘋子，避她如蛇蠍，疼愛她的姑姑失望得看著她，就連她的親妹妹也覺得她是瘋魔了。

甚至是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瘋了。

要不然她怎麼可能在宮裡做出這樣的事？眾目睽睽，無可抵賴，她的確親手把林雅推到了湖中。

合了閤眼。

再睜開眼的時候，王珍的情緒平復了許多，她伸手推開王珺扳著她下巴的手，倒了一盞茶，連著喝了好幾口才開口說道：&ldo;外頭的人沒有說錯，是我親手把她推入湖中，我想讓她死。&rdo;

耳聽著這個回答。

王珺的臉上沒有絲毫情緒，她只是鬆開挾著王珍的手，坐到了椅子上，望著她繼續問道：&ldo;她做了什麼？&rdo;

王珍聽到這句的時候，握著茶盞的手一頓。

她抬頭朝坐在對側的王珺看去，似是看了很久才收回目光，自嘲得露了個笑：&ldo;我沒想到，你是第一個問我這樣話的人……&rdo;出事之後，她被許多人問過話，姑姑、祖母、父親、哥哥，他們都是她的至親血脈，也是這個世上對她最好的人。

可他們卻只是問她&ldo;是不是她做得？&rdo;

&ldo;為什麼要這麼做？&rdo;

沒有一個人問她，是不是林雅做了什麼？所以她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王珺是第一個。

這個被她視為對手視為勁敵，自小就被她厭惡、被她嫉妒著的人，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來到她的面前，問她這樣的話。不知是覺得好笑還是有趣，王珍扯了扯唇角似是想笑，最後卻還是笑不出。

雙手捧著茶盞，低下頭重新飲了一口茶，而後她才看著王珺，淡淡道：&ldo;林雅和我說，魏王要提她為側妃。&rdo;

耳聽著這麼一句，王珺皺了皺眉。

剛想出聲，王珍便已轉過視線，她沒有看王珺，反而盯著牆角的一幅畫，緩緩說道：&ldo;你沒有去今日的宮宴，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那個賤人穿著一身華服戴著珠翠寶飾，挺著一個大肚子被眾人簇擁在一起。&rdo;

&ldo;蕭無瓏還親暱得拉著她，同那些人說著話，彷彿她才是魏王明媒正娶的王妃。&rdo;

似是想起今日宮裡的那番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