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
搖了搖頭,不再想此事,只是接過王珺遞來的冊子,細細與人說起年關裡要打理的一些事,還有要注意的一些地方。
……
沒過幾日,王家便又迎來了一道聖旨。
天子親自賜婚,擇王家五娘為魏王妃,因其還在守孝,特允其孝期之後再嫁。
這樁事沒過多久便在城裡傳言開了,有人說王珍命好竟然能嫁給魏王,也有人覺得奇怪,打先前魏王還同魏國公府的姑娘來往頗密,甚至還有打魏國公府出來的奴僕說過些日子,他們家姑娘便要許配給魏王的話。
哪裡想到。
這魏王不僅沒和魏國公府的姑娘成親,反而同王家那位還在守孝的五姑娘許婚了,只是不管外頭的人怎麼說,這事既然用了聖旨,便是再無反悔的餘地了。
此時的王家正院。
高案上擺著那捲明黃聖旨,而王家眾人坐在底下。
雖然屋子裡沒有什麼聲音,可還是能夠瞧見坐在左邊位置的王恂以及坐在右邊位置的王珍,都有著未加掩飾的開懷。尤其是王珍,自打從華安寺回來的那一日起,她便沒展露過什麼笑顏,整日神色陰鬱的,還朝底下發了好幾通脾氣。
鬧得整個三房都戰戰兢兢的。
可今日,她卻好似跟一枝曝露在晨光下的牡丹似得,眉目彎彎,臉上也掛著抑制不住的笑顏。
她曾經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和蕭無珏有什麼關係,沒想到‐‐
她竟然能夠嫁給他。
前幾日父親同她說得時候,她還不敢相信。
可此時,目光在那道聖旨上流連著,裡頭的每一個字她都熟記於心,她是真得要嫁給蕭無珏,要成為魏王妃了。
庾老夫人端坐在高位,自然可以瞧見底下眾人的神態,目光在落到王珍的身上時,神色一頓,抿了下唇,沒說什麼。只是接過容歸遞來的茶,而後才開了口:&ldo;陛下厚恩,特允五丫頭守孝完再嫁給魏王。&rdo;
這事,縱然都知曉,自然也沒說什麼。
&ldo;還有一樁事‐‐&rdo;庾老夫人說到這,稍稍停了一瞬,而後才又語氣平平得說道:&ldo;聖旨上雖然沒有寫,可你們也都知道,林雅也是要嫁到魏王府去的。她沒上咱們家的宗譜,便照舊以表親的身份嫁過去,等過了年,開了春,她便要進門了。&rdo;
這話,王恂早在庾老夫人同他說起的那一日,他便已經知曉了,因此如今聽得這話,他也只是說道:&ldo;這事,母親安排便是。&rdo;
對他而言,一個沒什麼背景的庶女嫁給魏王當侍妾,本就算不得一樁嚴重的事。
只要他的女兒是魏王妃,那就夠了。
可王珍卻不是這樣想的。
她原先臉上的緋紅和歡愉在這一句後,徹底消失不見,瞪大了眼睛,慘白了面容,好似不敢置信一般。
若不是這會庾老夫人提起,她都要忘了當日華安寺發生的那些事了,壓在心底的這些事重新被揭露出來,王珍覆在膝蓋上的手忍不住狠狠絞了起來。
其實她心裡也明白。
要不是因為林雅的緣故,她根本就不可能嫁給蕭無珏。
若真要說起來,她還應該感謝林雅才是,感謝因為她的放蕩,能夠讓她有機會嫁給蕭無珏,可只要想到那日在寺廟,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身子,王珍心中的怒意就掩飾不住,這股子怒意從五臟六腑蔓延開來,甚至壓住了她因為被賜婚而生出的喜悅。
眼看著底下王珍的面容。
庾老夫人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張口想說些什麼,可最後還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