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生氣,是因為你納得這個女人不規矩。&rdo;
她這話說完,便把手中的茶盞置於一側,跟著是又說道:&ldo;若是尋常的清白閨女,你便是納幾個都不礙事,可這個周氏……&rdo;
即便只是說起這個名字,李老夫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好:&ldo;且不說當年和你那一場荒唐,只說她如今,先夫去世還不過一年便同你廝混在一起,慎哥兒,我不管這裡頭到底有多少緣故,只問你,你在朝中打滾這麼多年,見過的人數不盡數,你但凡仔細想想,難道真查不出個紕漏來?&rdo;
王慎明白李老夫人的意思。
可想起周慧,她一個女人家在外頭顛沛流離,孤苦無依的,或許她的確是用了些手段和心思想留在他的身邊,可說到底還是他的罪過更多些,若是那夜他沒有去,或是沒有醉糊塗,自然也不可能……只是如今再說這些也沒必要了。
因此他也只能低頭說道:&ldo;她本是我先生的女兒,當年因我的過錯才未能嫁戶好人家,如今……&rdo;
他這話還沒說全。
原先端坐著沒說話的庾老夫人,臉色驟然就是一變。
她忙朝身邊人看去,果然見她剛剛才緩和的臉色又沉了下來,剛要開口說話便聽到李老夫人已沉聲說道:&ldo;你心中對她有愧,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得被她利用失了方寸,難不成只要你心中對她有愧一日,就得讓我的阿柔委屈求全一日?&rdo;
&ldo;自然不會,阿柔是我的妻子,也是我這一生要共度白頭的人。&rdo;
王慎邊說話邊抬了頭,語氣鄭重,似是在保證什麼:&ldo;至於周慧,她即便進府也不過只是偏居一隅,斷然不會礙到我和阿柔的。&rdo;
他說得言辭鑿鑿,李老夫人卻嗤笑一聲:&ldo;不會?我可聽說前幾日你們府中才鬧了一通,憑得讓我女兒受了這樣的不白之冤。&rdo;
&ldo;王慎,這就是你說得不會?&rdo;
耳聽著這話,王慎臉色一變,聲音也低了些:&ldo;此事‐‐&rdo;
李老夫人卻沒給他機會辯駁,她如今正在氣頭上,哪裡願意搭理王慎?也不等他說完便徑直說道:&ldo;原本你們王家的事我本不該管,可為了我這個傻女兒,也只能向老姐姐賠個不是在這裡倚老賣老這說道幾句。&rdo;
庾老夫人耳聽著這話,自是也不好說話。
自己這個老姐妹是個什麼脾氣,她再清楚不過,年輕的時候持著一根鞭子敢當街教訓地痞無賴,就算成了親,脾氣也沒有收斂。
今日她悄無聲息得來王家,為得就是給阿柔討個公道。
何況此事,本就是他們王家的錯,她沒這個資格,也沒這個臉,在這說道。
她唯一能說得,也只有:&ldo;什麼倚老賣老,沒得磕磣我,你想說什麼便說什麼。&rdo;
李老夫人耳聽著這話,原先緊繃的神色鬆懈了幾分,她也沒說話,只是朝人點了點頭,而後才垂著一雙眼,重新朝底下跪著的王慎看去:&ldo;我這個女兒是個蠢笨的,憑得受人欺負也只會憋在心裡,縱使自己委屈十分,也不肯讓你難受三分。&rdo;
&ldo;可我這個做孃的,卻沒這麼好脾氣。&rdo;
&ldo;她那個女兒年紀大了,明年也要出閣了,雖然沒記在你們宗譜上,可到底私下也要喊你一聲父親,日後出閣的時候我也會替她添上一份嫁妝,讓她嫁得體面。&rdo;
&ldo;只是她那肚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