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母親心善。
可馮氏是個什麼性子?
只怕母親過去不僅落不得好,還會被人埋怨。
崔柔耳聽著這話,自然也知道嬌嬌所言非虛,便也只能嘆了口氣:&ldo;既如此,那就罷了。&rdo;這話說完,她是又望了眼軒窗外頭的天色,而後是又扭頭同人說道:&ldo;時辰差不多了,你也快回去。&rdo;
王珺聞言,倒也未曾推辭。
只是又同人說了幾句,才往外走去。
等走出東院,王珺看著眼前那條蜿蜒崎嶇的小道,便問起連枝:&ldo;三房現在是個什麼情況?&rdo;
&ldo;三夫人傍晚的時候便醒了,先前和三爺鬧了一通後又暈了過去……&rdo;連枝的聲音壓得很輕,她一面扶著人往前走著,一面是又繼續說道:&ldo;現下三爺留在了書房,三夫人還不知有沒有醒來。&rdo;
王珺耳聽著這話也沒說什麼。
只是想起那個清漪郡主,便又問了一句:&ldo;那位呢?&rdo;
王珺雖然沒說個明白,可連枝卻知道她說得是誰,她雖然不喜歡三房那位夫人,卻也看不起這樣妖媚的主,尤其還是在進門前便懷了身孕的,倘若不是她的身份,只怕早就被老太太發賣了。
因此這會說起,聲音也有些低:&ldo;如今是留在了老太太那邊,聽說先前還鬧著要見三爺,後頭卻也消了聲……&rdo;
她這話說完,是又看了眼王珺,跟著是又很輕的一句:&ldo;老太太的意思是那位的身份,由三夫人定奪,也不知三夫人會怎麼定奪?&rdo;
王珺聞言,也沒有開口。
還能怎麼定奪?他那位三叔把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
有時候男人變了心,就會把對付外人的那些算計都用在自己最親近的人身上。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
明明這五月的夜是溫熱的,可她卻覺得渾身起了些雞皮疙瘩。
連枝卻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只是看著她突然沉下來的臉色,以及身上凜冽的情緒,只當她是因為二爺的事,便也不敢再多言。
……
而此時的三房。
屋子裡頭燈火通明,馮婉悠悠轉醒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她剛咳了幾聲,便有一個老婆子走了過來。
老婆子是馮婉的乳孃,姓徐,底下人的念她資歷深,便喚她一聲徐嬤嬤。
這會她見人醒來,一面是扶著人坐起身,一面是端著一盞溫水奉給人,口中是跟著一句:&ldo;夫人且先用口茶,潤潤喉。&rdo;
馮婉耳聽著這話也沒說什麼,只是接過茶盞用了起來。
等到喉間漸漸潤了,她是又看了一眼屋中,眼瞧著空蕩蕩的一片,便又氣聲道:&ldo;那個不要臉的畜生是不是又去找那個小賤人了?&rdo;
徐嬤嬤聽人這般說道,卻是輕輕嘆了口氣。
她是先從馮婉的手中接過茶盞,而後是看著她,溫聲道:&ldo;三爺在書房……&rdo;她這話說完,見人一副不信的模樣,便又壓低了嗓音與人說道:&ldo;那位在老太太屋中待著,三爺再如何也得顧忌著老太太的臉面。&rdo;
馮婉聽著這一句,不僅沒有消氣,反而更加氣急:&ldo;帶著這樣一個女人上門,他還要什麼臉面?明兒個整個長安城都會知道家裡來了這麼一個女人,他……&rdo;
她今日暈倒的次數太多,這會說起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