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等她及笈後，我定會親自替她尋一門好親事，讓她後半生無憂。&rdo;

&ldo;倒是你……&rdo;說到這，王慎是又看了人一回，而後才又問道：&ldo;你日後有何打算？&rdo;

周慧耳聽著這話卻又垂了眼，她的雙手輕輕絞著帕子，聲音放得很輕：&ldo;我已是這樣，在哪都是一樣的，若是老太太實在不放心，我回頭去觀裡做姑子也成。&rdo;

王慎聞言，自是眉心緊蹙，沉聲說道：&ldo;你還年輕做什麼姑子？&rdo;

他這話說完，便又沉吟了一番，而後才又開口說道：&ldo;你若想離開，我便讓人親自護送你離開，不拘是去姑蘇還是別處，總能保你平安的。&rdo;

說完，他是又問了一句：&ldo;你瞧如何？&rdo;

周慧看著他這幅模樣，袖下握著帕子的手便是一頓，微垂的眼下也有幾道暗芒閃過。她心裡明白，眼前這個男人心中是憐惜她的，可也只是一份憐惜罷了。

於他而言，給阿雅一個好的婚事，再讓人護送她離開，頂多再給她些銀錢，讓她一輩子生活富足，便是他能夠做得所有的事了。

可她要的，卻不僅僅是這些。

周慧抿了抿唇，只是再抬臉時，便又是素日那副溫和柔婉的模樣了。

她就這樣仰著頭看著他，彷彿這天地之間，只有眼前人是她的支撐一樣：&ldo;有王大哥這番話，我也就放心了，只是過幾日便是母親的祭日，我想去西山拜祭過她再走。&rdo;

王慎記得先生的祭日，至於師母的日子，倒是有些記不真切。

不過合該是這個月的事。

此次周慧一去，怕是這輩子都難以回來，臨行前去探望先生、師母自是應當的。

因此他便點了點頭。

&ldo;只是‐‐&rdo;

周慧望著他，似有難言之隱。

王慎見她這般，便又問了一句：&ldo;只是什麼？&rdo;

&ldo;如今我出行不便，不知王大哥那日有沒有空？&rdo;周慧說這話的時候，眼中似有淚意閃爍，見他面露猶豫，眼中的光芒漸漸散去，卻還是強忍著笑，說道：&ldo;若是王大哥不便，也就罷了。&rdo;

王慎本來是想拒絕。

可看著她這幅模樣，又想起她受得那些苦，到底心有不忍朝人點了點頭。

……

七月中旬。

天朗氣清。

近些日子，王家倒是少有的安靜。

家裡幾個姑娘這段日子也沒怎麼出過門，就連上回王珺拿著王珠身邊的金鳳開刀，也不見三房說過什麼話。馮氏那處倒是偶爾會傳來幾句罵聲，多是說那位雲姨娘是個狐媚子，有了身孕還整日往三爺屋子裡竄。

可這些到底是主子們屋子裡的私事，底下的人也不好多言。

何況連枝等人也怕汙了王珺的耳朵，自然也不會拿這些事往人跟前說。

因此王珺這段日子倒是實打實得過了幾日舒爽日子，家裡沒有早起要請安的規矩，她近來多是睡到自然醒，而後或是去正院陪著祖母摘寫佛經，或是去東院陪著母親看帳本、打理一些細小的家務。

如今剛過辰時。

王珺剛披著衣服坐起身，外頭連枝便打了簾子進來說了話：&ldo;早間，杜小姐遣人給您送來了幾盆新的盆栽，說是前段日子剛培育出來的幾盆牡丹，品種新奇，有些還結了並蒂，瞧著可喜慶了。&rdo;

&ldo;又知夫人喜山茶，也跟著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