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想到,幾個月前突然曝出林雅這麼一樁事。
好在崔柔是個大度的,也沒說什麼,可如今,如今這才過去多久,她那混帳兒子,竟是,竟是又折騰出這樣的事!
想著當初同她那位老姐姐保證的話,又看著身邊人這幅模樣,庾老夫人這心下是又生氣又心疼。
崔柔看著庾老夫人那雙複雜的眼神,又豈會不知她心中所想?她笑了笑,握著她的手柔聲說道:&ldo;母親彆氣了,不過是個妾罷了,就算進門了也翻不出什麼花樣。&rdo;
一個妾自然是沒什麼……
可問題是,這個妾終將會成為王慎和崔柔心中的一根刺,即便日後拔掉了,那股子痛還是在的。
庾老夫人想到這,合了閤眼。
好一會才握著崔柔的手,啞聲說道:&ldo;是我們王家對不起你。&rdo;
崔柔聞言,眼中的情緒有一瞬得變化,可也不過瞬息之間的事便又恢復如常。她什麼都沒說,只是任由人握著手,等到外間傳來容歸的一聲輕稟,道是&ldo;二爺來了&rdo;,才低了頭,同人恭聲說了一句:&ldo;兒媳還要去操持別的事務,便同母親告退了。&rdo;
庾老夫人也知道她是不願見到王慎,倒也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應了人。
崔柔剛走出簾外,便瞧見了侯在外頭的王慎。
自從那日之後,這還是崔柔頭一回見到他,王慎倒是每一日都會來,只是她不見他就是了。如今看著他站在外頭,往日光風霽月般的溫潤面龐,此時卻是一臉頹色,似是沒有想到崔柔也會在這,在瞧見她的時候,他的神色也有些微怔。
&ldo;阿柔……&rdo;
等回過神來,王慎便朝人伸出了手。
可還沒等他的指尖觸及便見崔柔已避開朝他福了一禮,神色淡淡,語氣平靜:&ldo;母親在裡頭等著您,二爺該進去了。&rdo;
這話說完,她也沒再理會王慎,便由明和扶著往外走去。
而王慎眼看著崔柔離去,卻遲遲未曾動身,他的手仍舊懸在半空,目光卻一瞬不瞬地望著外頭,等到容歸與他說了一句&ldo;二爺,您該進去了&rdo;……他才終於收回了目光,攥緊了手,打簾進去。
屋子裡‐‐
庾老夫人也已收斂了所有的情緒,看著王慎打外頭進來,還不等他請安,她便握了手中的茶盞朝人身上砸了過去。
那青瓷茶盞正好砸在王慎的額頭,立時那光潔的額頭便流出一道血跡,看著他輕晃的身子,庾老夫人眼中也閃過一道不忍,卻還是撐著小几,抿唇坐著,好一會才冷聲斥道:&ldo;當日我是怎麼與你說的,你又是怎麼向我保證的?&rdo;
&ldo;老二,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rdo;
……
三房。
王恂手裡正握著茶盞,慢悠悠喝著茶,耳聽著馮婉說得那一句,握著茶盞的手一偏,裡頭的茶水便盡數倒在了手上。茶水是剛沏上來的,正滾燙著,這麼一番動作自是讓他驚呼一聲擱了茶盞坐起了身。
身側丫鬟忙去絞了一方帕子替人擦著。
馮婉也在驚呼一聲後,起身過來檢視,口中是半埋怨半擔心的一句:&ldo;三爺怎麼如此不小心?&rdo;
&ldo;好了,沒什麼事……&rdo;王恂滿不在乎的推開丫鬟,等到打發了旁人下去,而後才朝馮婉問道:&ldo;你說得可都是真的?&rdo;
馮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