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聽得這一句,連枝卻是一愣。
她為什麼害怕?
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先前被魏王看著的時候,就好似有一條毒蛇在她的頭頂盤桓似得,明明以前也被齊王這樣冷冰冰得看過,可那個時候,她也沒有這種感覺。
明明魏王的性子比齊王好多了。
可為什麼先前在魏王的身前,她竟然如此害怕?
王珺見人一直沉吟不語,也沒有看她,她只是抬頭望著頭頂那一片湛藍的天,不知過了多久才淡淡說道:&ldo;連枝,這世上,不管是人還是事,有時候都不能只看表面。&rdo;
&ldo;有的人看起來冷冰冰的,其實內心比誰都溫和。&rdo;
&ldo;而有的人看起來對誰都好,其實那心裡到底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rdo;
連枝聞言,心中的疑問好似猶如撥雲見日一般,有了幾分清明。她知道郡主先前那兩句話是在說齊王和魏王,雖然還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可她也沒有多問,只是看了一眼手中握著的盒子時,輕聲問道:&ldo;郡主,這禮怎麼處置?&rdo;
耳聽著這一句,王珺倒是垂眸看去一眼,道:&ldo;收進庫房吧。&rdo;
&ldo;是。&rdo;
……
而此時的皇宮。
宣政殿中,蕭靖高坐在龍椅上,慣來淡漠威嚴的臉上難得展露了些笑顏。
他先前剛見過李正雍又同他交談過一番,知道這人是真得有本事,想著日後此人能在朝堂,也實屬他們大燕之福。
剛想讓內侍準備筆墨,親自開啟詔書,打算下旨宣告世人,便聽外間有人稟道:&ldo;齊王來了。&rdo;
耳聽著這一句‐‐
蕭靖停下手中的動作,似是想了一瞬,才朝身側內侍點了點頭。
等到內侍尖細的聲音響起,那扇大門便被人從外頭推開了,沒過多久,便有一道身影打外頭進來,來人一身石青色以金線繡走蛟的盤紋服飾,腰繫玉帶,身披墨色大氅,墨發高束。
他從外頭進來,離得越近,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也就變得越發清晰。
在這凜冽的冬日‐‐
即便殿中擺著炭火,卻也化不開他眉眼處的冷寒。
蕭靖遠遠看著蕭無珩進來,看著他如往日一樣同他行禮,看著他站在那處,想起這些日子幾位朝中老將對人的誇讚,眼中還是閃過一絲變化。他這麼多兒子裡,若說同他最像得便是眼前這個年輕人了。
無論是性子還是行軍打仗的本事。
他都是與他最像的。
可是偏偏這個孩子……
蕭靖想到這,搭在桌案上的手有一瞬的收緊,只是也就這麼一會功夫,他便又恢復如常,同人說道:&ldo;朕知曉你近來一直在處理京中的防護,底下人呈報的奏摺,朕也都看了,很好,你辛苦了……&rdo;
說完,他接過常德從蕭無珩手上接過來的摺子翻閱一看。
眼看著上頭寫著京中以及京郊的防護,還有每個營將士的情況和分配,縱然是蕭靖也不得不誇讚蕭無珩一句。
怪不得世人稱呼蕭無珩&ldo;戰神&rdo;,這個年輕人的確厲害,這才多少日子,他就已經把京中、京郊大營的情況都探查清楚了,不僅如此,還做出了相應的防護和準備。
這些年大燕雖然太平,可有些事卻不能不防,只是蕭靖如今常年待在宮裡,縱然眼線無數,可有些事總歸還是探查不到的,就比如這次京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