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他看著眼前人出神的那雙眼中竟含著幾分愧疚。
蕭無珩長眉微挑,眼中也是一片興然,他仍是負手而立,指腹輕輕研磨著那佛珠下頭的疤痕,目光卻不偏不倚,直勾勾得盯著她看,口中是又一句:&ldo;在想什麼?&rdo;
等到這聲入耳‐‐
王珺才回過神來,她忙斂了思緒垂了眼,待朝人行過禮後便喚人:&ldo;齊王。&rdo;
&ldo;嗯……&rdo;
蕭無珩淡淡應了一聲,眼看著人垂眸,便又跟著一句:&ldo;你還未曾回答我的問題。&rdo;
這人……
不是都說齊王少言寡語,怎麼今日這麼難纏?若不是知曉他的性子,王珺都要以為他是在故意為難她了。她想到這卻是又換了回呼吸才答道:&ldo;王爺說笑了,我和魏王無冤無仇,又怎會恨他?&rdo;
蕭無珩耳聽著這話卻未曾說話,他只是低垂著眼看著王珺。
是啊……
她一個閨閣女兒又豈會和魏王有仇有怨呢?可真得是這樣嗎?當日在王家,她提及太子墜馬說起蕭無珏的時候,那話中的篤定可不像是女兒家的尋常猜測。
那時,他便覺得奇怪。
這麼多年,蕭無珏的風評一直很好,此次還為了尋找太子受了傷,無論是在朝堂還是在外頭對他都多有誇讚……可這個丫頭,卻直接問了這樣一個問題。還有先前,雖然只是餘光覷見的一眼,可他還是察覺到王珺在看向蕭無珏的時候,眼中那掩不住的恨意。
倘若只是因為太子墜馬,那也不會有這樣的恨意。
到底是因為什麼呢?他雖然常駐邊陲,可長安城中的訊息卻也是知曉的,至於她的事,更是從來不曾遺漏過。這麼多年,她和蕭無珏也只是在宮宴上才碰見過幾回,每回都是淡淡處之,怎麼這回,卻有著這樣大的變化?
王珺縱然不曾抬頭也能察覺到頭頂那道視線中有著探究和打量。
她也不知怎得,竟在這樣的目光中覺得心下一慌,這麼多年,她已有多久未曾有過這樣的感受了?和風徐徐,可她袖下的手竟開始冒起了汗。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待勉強恢復了些,才又與人說道:&ldo;我還要去看錶哥,齊王若無事的話,我便先行告退了。&rdo;
蕭無珩耳聽著這話倒是也未說什麼,他只是收回了打量的視線,而後才開了口:&ldo;去吧。&rdo;
王珺見人應允自是不敢耽擱,她朝人一禮後便邁步往前走去,縱然離得有些遠了,可她還是能夠察覺到身後那人跟隨的目光,她心下一緊,就連邁出去的步子也有一瞬得偏差,好在長廊總歸是有到頭的,等到遠離了那人的目光,她也終於鬆下了一口氣。
蕭無珩眼看著王珺離去的身影,想著那一瞬慌亂的步子,素來淡漠而又疏離的眼中終於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還真是……有意思。
……
東宮。
王珺走到東宮的時候,卻是一刻鐘之後的事了。
那處剛通傳完,一個衣著簡單、容色清貴的年輕女子便走了出來,正是太子妃秦妙儀,這會她瞧見王珺便迎了上去,口中是跟著一句:&ldo;先前就得了信知你進了宮,還想著遣人去尋你,倒是未想到你先來了。&rdo;
她說這話的時候,面上掛著笑,可嗓音卻還是有些喑啞,就連眼下也是烏青一片,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