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知道這塊玉佩的主人,是不是我的父親?&rdo;
&ldo;只是每回我問起的時候,母親卻只是垂淚,不肯多說,久而久之,我也就不敢多問了。&rdo;
這偌大的墓地,除了山間的清風之外,便只有林雅的細語聲……
等到說完,林雅才抬了臉朝王慎看去,清秀靈動的臉上帶著幾分期盼,就連聲音也帶著些希冀:&ldo;您既然是外祖父的學生,那一定也認識我的母親,您知道這塊玉佩是誰的嗎?&rdo;她說到這,卻又垂下了眼,指尖輕顫得撫著玉佩上的兩個字:&ldo;我想知道,他不是還在人世?&rdo;
&ldo;要是他還活著的話,怎麼捨得丟下我和母親不管?&rdo;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直到最後更是細弱得聽不真切。
王慎因為她的這番話,負在身後的手卻是緊攥起來,他未曾回答林雅的話,只是合了閤眼,問道:&ldo;你叫什麼?&rdo;
&ldo;我叫林雅,小字冬兒,母親說我出生在元嘉五年的冬月,所以便給我取了這麼個字……&rdo;
元嘉五年冬月……
王慎在聽到這一句的時候,卻是突然往後倒退一步。
他慣來溫潤的面容此時是一片蒼白,看著林雅那張與那人像極了的面容,雙目怔忡,不知在想什麼。
他想起那生平僅有的一個荒唐夜裡。
那是元嘉四年的時候了。
那日是先生的大壽,他去周家替先生祝壽,臨來喝得太多索性便歇在那處了,等他醒來得時候已是翌日清晨了,罩著白紗的如意菱花窗格外頭是一片灰濛濛的亮光,他剛睜開眼便聽到一陣壓抑的哭聲。
那個聲音,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連帶著當日她與他說得那番話,這麼多年,他也不曾忘卻過。
&ldo;我知王大哥是醉糊塗了……&rdo;
&ldo;我不會怪王大哥的,王大哥只當是一場夢,出了門忘了便好。&rdo;
……
那個時候,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記得她半露的肩膀上是一片青痕。
他頭一回落荒而逃。
後來的那一個月裡,王慎也曾想過與崔柔交待此事,也曾想過要給周慧一個交待,可是崔柔懷孕了……他和崔柔成婚四年,頭一個孩子不足滿月便去世了,那是他們期盼了好幾年才得來的孩子,他又怎麼能在那樣要緊時候與人說道這樣的醜事?
再後來,他聽說周先生一家離開了。
又過了幾年,先生和師母回來了,他去見他們的時候,曾聽師母說起周慧嫁人了。
至於別得,卻不曾多說。
而先生更是因為當年他行出那樣的事,與他斷了往來。
直到去世,都不曾原諒他。
所以這麼多年,王慎才會對周先生一家格外愧疚,他心中總覺得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會讓先生和師母鬱鬱而死。
沒想到……
當年周慧竟然懷了他的孩子。
而眼前這個和她像極了的丫頭,便是他……和她的孩子。
王慎不知道怎麼了,他只是怔怔得看著林雅,喉間就像是被一隻手掐著,發不出聲。
&ldo;國公爺,您怎麼了?&rdo;
林雅眼看著王慎,卻是關切得問了一聲。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