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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

傅旭恆因孝辭官之事,如今是整個京城都知道的了,郭宜寧自然也知道,且也知道傅旭恆因此而大病了一場之事,她雖直覺此事有個中緣由,但更操心的卻是自己的將來,自己還沒進門,夫主已經沒了官職,也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只怕太后和郭家更不會管她了罷?

因此這會兒聞得婆子說傅旭恆是歇在書房的,倒也並不太放在心上,反正她的元紅是早就破了的,她早已是傅旭恆的人,是以卸妝過後,便獨自一個人,早早歇下了。

誰曾想到了清晨她剛起來,婆子就一臉忿忿的進來在她耳邊說:“原來三爺昨兒個夜裡不是歇在書房的,而是被夫人親去書房,請到正房去,在正房歇了一夜。”

那婆子乃是郭宜寧親生母親給的,本來就會來事兒,不然也不會忍痛給她做了陪嫁。她既跟著過來了,便知道自己後半輩子的富貴榮辱都系在郭宜寧身上了,自是希望郭宜寧能儘快掙出幾分體面來,如何能容忍進門第一夜爺們兒卻沒歇在自家主子屋裡,反倒歇在了正房?當下便攛掇了好些話。

郭宜寧但凡忍得氣,昨兒個夜裡也不會跟三夫人硬碰硬了,最重要的是,她已經約莫找到了剋制三夫人的法寶,那就是隻要她搬出太后,三夫人便打她不得,也罵她不得,就算是三夫人想,她身邊的人也會死死拉住她的,因此聞得婆子這一席話,當即便橫眉怒目起來,叫了自己的丫鬟進來服侍自己更衣梳洗畢後,連早飯都沒吃,便急急忙忙趕去了上房。

郭宜寧到得上房時,傅旭恆已經去了書房,只有三夫人一人正滿面春色的坐在桌前用燕窩粥。

一見三夫人那副飽受滋潤的模樣兒,再一想到自己昨晚上獨枕獨衾的好不冷清,郭宜寧便氣不打一處來,上前草草行了個禮,稱呼了一聲:“姐姐。”便陰陽怪氣的說道:“姐姐是高門出身,年紀又比妹妹長几歲,懂的道理應該比妹妹多得多才是,如何連夫君正在病中,於女色上該有所忌諱的道理都不明白?連妹妹尚且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在洞房夜都不鬧三爺去呢,姐姐卻反倒做出這些媚上邀寵之事來,傳了出去,也不怕人笑話兒呢?”

三夫人方才聞得丫鬟來稟:“郭姨娘來了!”時,原本是不想讓郭宜寧進來的,還是想著就該讓她瞧瞧自己容光煥發的樣子,讓她知道自己在傅旭恆眼裡什麼都不是才是,於是方令丫頭領了她進來。誰曾想她一進來便是這麼一番話,且還說得冠冕堂皇,讓她根本挑不出理兒來,不由當即氣黃了臉,冷聲罵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教訓起我來,看來是該好生教教你什麼叫規矩,什麼叫體統了!”

便命孫嬤嬤:“傳我的話,郭姨娘因頂撞主母,目無尊長,罰面壁半個月,抄《女誡》二十遍,期間除了一天兩頓送飯以外,任何人不能出沒郭姨娘的屋子!”這也是孫媽媽昨兒個夜裡教她的,說打不得罵不得,罰總罰得,餓總餓得罷?

說來也是三夫人自嫁給傅旭恆以來,日子過得太好了之故,以致她於整治妾室通房之事上,實在沒有多少經驗,因此才會把孫媽媽的話奉若神明。而孫媽媽的法子其實也不錯,高門大戶之家最注重的便是臉面,若是妻妾之間真鬧得太過,旁人也會看正房夫人的笑話兒,說她連個小妾都彈壓不住,還自掉身份的與其爭鬥去,因此主母多是以不準吃飯,抄《女誡》之類的法子來懲治妾室。

關鍵就在於,郭宜寧與那些尋常妾室不同,她根本就沒想過要臉面,不管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反正自己自初六以後,便早就沒臉了,而別人的臉,幹她什麼事?她只想要得到實惠,掙出體面,叫旁人欺負不了她就夠了!

因此聞得三夫人的話後,也不多說,只是在孫媽媽命兩個丫頭上前“請”她回屋去時,被二人一拉一拖,便“不小心”磕到了旁邊的六邊形花盆上,頓時磕破了一層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