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琉玥聽他‘那我就’了半天,還當他要說出個什麼名堂來,卻沒想到最後竟會說出這麼一句類似於耍無賴的話,先是一怔一下,隨即便笑得東倒西歪,上氣不接下氣起來,“你在家臉皮厚也、也就罷了……如今竟還要將你的厚、厚臉皮用到外、外面去?”
傅城恆倒是很淡定,除了眼裡偶爾閃過一抹狼狽:“怎麼,不可以啊?難道我不是慶王府的大姑爺?難道我不可以去自己岳家小住?”
孔琉玥仍是笑不可抑,“當然可以,怎麼不可以,你是大姑爺嘛,偶爾去岳家小住幾日還不是理所當然的?”自是他不該擺出那副煞有介事的樣子啊,害她以為他有什麼狠招呢!
眼見孔琉玥笑得開懷,傅城恆狼狽之餘,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只是夫妻兩個心裡都知道,這話兒他們也就只能私下裡說說而已,真要去慶王府小住,是萬萬不能的,好容易皇上的戒心才消了些,若是兩家再來往得勤一些,只怕又要生出禍事來了!
夫妻兩個又說了一會兒話,孔琉玥方去了淨房更衣梳洗。
等她梳洗完出來,傅城恆已去了小書房,她索性叫了梁媽媽來,吩咐她:“你即刻去一趟慶王府,把去年我制的那桂花香露帶幾瓶兒給世子妃,再就是告訴她,她交代的事我已辦妥了,至多明天,事情就會有轉機了,讓她只管放心。”
梁媽媽笑道:“我怕我語焉不詳,讓世子妃娘娘不明白夫人的話兒,要不夫人給她去一封信?”
孔琉玥搖頭道:“不必了,你只管按我吩咐的說,她聽了自然明白了。”
梁媽媽聞言,便不再多說,去找白書拿了香露後,便回房換了出門衣衫,坐車徑自去了慶王府,約莫兩個時辰方回來,向孔琉玥稟道:“世子妃娘娘讓謝謝夫人的香露,還說她會照顧好自己的,讓夫人不必擔心,再就是夫人若是得空兒,希望能時常過府陪她說說話兒。”
她又何嘗不想時常過去陪她?孔琉玥聞及此言,不由無聲的苦笑起來,可那也得條件允許啊,如今就連晉王妃回永定公府都比先時少了好多,傅城恆和她則更是幾乎沒再去過晉王府,二人還是同父同母,滴滴親的姐弟呢,為避嫌尚且不得不減少往來,更何況她只是慶王府的義女,在旁人瞧來比晉王妃傅城恆姐弟之間遠得多?
孔琉玥頭天還在感嘆晉王妃如今回孃家回得少了,姐弟之間無形生疏了好些,不想晉王妃第二日就回來了。
“姐姐今兒個怎麼得閒回來逛逛?”在垂花門外接到晉王妃,見過禮後,孔琉玥便先笑道:“姐姐氣色可真好,敢是有什麼喜事不成?”
晉王妃今日穿了大紅五彩鸞鳳遍地蓮的對襟褙子,下面是鵝黃繡百花的細褶子絹裙,梳了堆雲髻,戴了嵌寶石百福雲紋金步搖,並金點翠朝鳳釵,看起來端的是華貴大方,容光煥發,也難怪孔琉玥會那麼說。
見孔琉玥問,晉王妃笑了笑,道:“並沒有什麼喜事……”
話沒說完,金珠已在她身後笑道:“怎麼沒有喜事?王爺特意告假帶娘娘去梅苑清清靜靜的小住,為了讓娘娘能真正的散淡幾日,連世子爺和郡主都不讓去,只自個兒一個人陪著娘娘,難道不是喜事?”
孔琉玥聞言,也就明白過來晉王妃何以這般容光煥發了,因笑著附和金珠道:“金珠姐姐說得對,這可是大喜事,我還要給姐姐道喜呢!”說著便要福身下去。
卻被早已紅透了臉、瞧著越顯嬌美的晉王妃攙住了,嗔道:“金珠那丫頭自來沒大沒小慣了的,怎麼你一向穩重,也跟著她胡鬧起來!”
孔琉玥笑道:“姐夫和姐姐夫妻和美,當然是喜事,我哪有胡鬧?不信,待會兒我們問問祖母和國公爺,看是不是喜事?”
說得晉王妃越發的羞不可擋,片刻才小聲啐道:“你在胡唚,我可就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