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她的睡顏好一會兒,才猛地轉過身,大步離開了房間……
孔琉玥猛地驚醒過來,發現天已經大亮,而身邊的人早已不知何時離開了。
“珊瑚!”她近乎是驚慌失措的叫道。
珊瑚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夫人!”
孔琉玥猶抱著最後一線希望,“侯爺走了嗎?”
珊瑚猶豫了一下,才有些不忍的說道:“侯爺寅時便走了,特意吩咐不要叫醒夫人的……”
孔琉玥的心就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滿心只有一個念頭,傅城恆走了,他走了,她至少要幾個月見不到他了……
她忽然翻身下床,連因下床而致使被子下滑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都顧不得,便連忙吩咐珊瑚:“立刻使人去問大軍出發了沒?若是出發了,走到哪裡了?沿途又要經過哪些地方?另外,再讓人立刻備車,我要送侯爺去!”
珊瑚聞言,面上不忍之色更甚,片刻方道:“大軍卯正就出發了,聽說皇上親自在午門賜的壯行酒,只怕這會兒都出城幾十裡,追也追不上了……”
孔琉玥就似被人瞬間抽走了渾身的力氣一般,頹然躺回了床上,淚流滿面的同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傅城恆,你竟然敢不告而別,等你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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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傅城恆,永定侯府上下都陷入了一片低迷的狀態。
老太夫人自不必說,本就上了年紀,之前又發生了那麼多事,因身體不好一直在請醫問藥,連為傅城恆餞行都是強撐著病體。如今傅城恆走了,只覺一下子就支撐不住了,病得比先時還嚴重一些,若非孔琉玥及時請了小華太醫來,還不定會怎樣呢,饒是這樣,依然下不來床。
三個孩子也是情緒不佳,臉上鮮見笑容,尤其傅鎔,更是除了吃飯睡覺練武,其餘時間都是撲在學業上,大有頭懸梁錐刺股之勢,幾日下來便瘦了一圈。
主子們都這樣了,下人們自然不敢高聲喧譁說笑,況本來就在孝期,禁一切娛樂活動,因此每個人進出間都神色匆匆的,以致永定侯府各個角落都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然只怕所有人的緊張和不安加起來,都比不上孔琉玥彼時心裡的煎熬。
自打傅城恆離開後,她的精神便陷入了高度的緊張和焦慮當中,每日裡只要一得了閒,便會拿出請晉王幫忙找來的大秦版輿圖,掰著指頭一遍又一遍的計算傅城恆這會子大概已到了哪裡,以致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瞧著就似著了魔一般。
直看得梁媽媽珊瑚等人俱是憂心不已,甚至在私下裡說:“真希望府裡這幾日事情能多一些!”皆因事情一多,孔琉玥一忙,就不會再著了魔似的計算侯爺的行程了。
這一日,去樂安居瞧過老太夫人回來以後,孔琉玥照例去了小書房看版輿圖,正計算著傅城恆這日是到了柳州還是郴州。
就有月桂進來屈膝回道:“國公府李媽媽請安來了。”
李橋家的來了?孔琉玥的第一反應便是:“不見!”她如今是巴不得與尹家劃清界限,省得她們再獅子大開口提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要求,尹家的人自然是能不見就不見的好,“就說我要服侍老太夫人,不得閒兒,讓以後再來!”
月桂答應著正要去,梁媽媽卻叫道:“慢著!”說完轉向孔琉玥笑道,“夫人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就見一見李橋家的,看她說什麼?她若是說得中聽呢,夫人就讓她多說一會兒,若是說得不中聽,只管打了她出去便是,權當解解悶兒了!”
孔琉玥見梁媽媽滿臉的期待之色,只當她是想自李橋家的口中打聽昔日舊友的近況,不忍掃她的興,因點頭道:“好罷,讓她進來罷!”
梁媽媽一張臉立時笑成了一朵花兒,一迭聲的命月桂令人去,李橋家的雖不是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