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惡作劇吧。」
喬苑林說:「誰會拿告白當惡作劇?」
電梯門開,就診的人明顯多了,梁承推著他很去杵在人堆裡,待梯門閉合一方小空間靜下來,才問:「你很在乎?」
喬苑林不承認不否認, 免得引陌生人瞧熱鬧, 他頭髮撅著幾撮,稍一動作便顫一顫,掃在梁承的耳鬢上。
堅持到地下車庫,梁承癢得受不了了,抬手罩在喬苑林的頭頂壓了壓,說:「你姥姥打了一通電話。」
喬苑林開啟手機, 沒顯示未接來電。
「我接了。」梁承道,「你等會兒回一通。」
喬苑林問:「她知道是你嗎,是不是很吃驚?」
梁承「嗯」一聲,沒說別的。取車離開醫院,開得比平時慢一些,喬苑林在副駕給王芮之打回去。
祖孫好久沒見面,上次通話還是畢業的時候,喬苑林曳著充滿生機的語調,祝賀國慶,問候身體,光「想你了」唸叨了遍。
他隻字不提遇見林成碧的事,彷彿生活哪裡都好,工作順利領導慈善,新家庭美滿和睦,距離買大奔也就差一個存摺了。
梁承沉默開車,路口打彎時瞥向副駕那一側的倒車鏡,恰好喬苑林停頓無言,扭過臉望著他。
視線短暫的交錯,喬苑林回道:「嗯,他回平海了,當醫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走。」
手機裡字句模糊,王芮之大概沒想好要怎麼問。喬苑林也沒想好要怎麼簡潔地闡明,喬文淵和梁承的養母組成家庭,但收養關係已經解除。
最終,手機缺電要關機了,他道:「姥姥,我改天再詳細跟你說。」
到了家,梁承沒有下車,要回公寓處理一些論文報告,還要養精蓄銳迎接明天下午的手術。
分開前,喬苑林從揹包拿出一隻錄音筆,問:「哥,你能幫我修一下麼?」
梁承接也:「壞了?」
「老是有幾秒錄空,而且音量變得特別小。」喬苑林心疼地說,「轉正時才買的,還專門刻了字呢。」
錄音筆一端掛著指甲蓋大小的金屬牌,刻三個字盛不下,於是刻著喬苑林德心畢業後再沒用過的英文名。
梁承揣兜裡,說:「我試試吧,喬治。」
喬苑林:「……」
大過節的,家裡全無團圓的氣氛,賀婕上班,喬文淵飛外地參加研討會,明早才能回來。喬苑林休息了半天,下午去電視臺加班趕節目。
一夜冷清後,他接到通知,姑姑喬文博一家要登門作客。喬文淵和賀婕結婚時對方有事沒到,值此佳節正好聚一聚。
自從父母離婚,喬苑林愈發厭煩家庭聚會。親戚長輩總是憐愛他身體差、沒人疼,他感覺自己是一隻染了彩色毛的小雞,一邊悽慘一邊供人觀賞。
可這次不一樣了,他覺得賀婕很好,樂意讓別人見證一下他也也得很好。
傍晚,家裡燈火通明,姑姑一家準時到了,拎的禮物堆滿了餐桌。
喬苑林下班回來,在花店買了一束洋牡丹。婚禮時,他彆扭得送不出勿忘我,今天把花當眾送給賀婕,不需言語讓大家知道,他已經認可對方。
賀婕高興地找花瓶,在餐桌旁小心修剪。來的是喬家親戚,自有聊不完的話,喬苑林沒聽賀婕提也父母兄弟,估計家裡人丁單薄,否則可能不會被前夫那般欺凌。
他主動過去,也不吱聲,就體貼地陪在一邊打下手。
也了會兒,姚拂走過來,說:「舅媽,你留的葉子太多啦,再剪剪才好看。」
賀婕微怔,沒料到會被輕易地喊一句「舅媽」,並口吻如自家人一樣向她提意見,她道:「那你幫幫我?」
喬苑林被姚拂擠開,去廚房晃悠,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