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司慕冉竟然全部知情,不但幫著隱瞞,還……
“這麼說,你剛剛的病也是裝的?你故意為了引我離開貴仁宮?然後讓瑤藍帝有機會將毒發的劉默送到其他的地方去?”
司慕冉雖不曾點頭,也不曾搖頭,但他的沉默已經回答了一切。
花月滿就這麼靜靜的與他對視著,想要在他溫潤俊朗的面頰上看見否定的答案,可是越看下去她的心不禁越是涼。
她忽然發現,人真的是會變得,最起碼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司慕冉,讓她覺得是那般的陌生。
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不該……
一股莫名的寒意,順著四肢直達心底,放佛是要將她身體裡的血液全部凍住一般,讓她的每一寸肌膚無處不寒。
忽而,她笑了:“司慕冉,你還是司慕冉嗎?”隨著臉上的笑容不斷在擴大,眼底凝結起的冰霜便是越厚。
司慕冉眼裡痛意劇增,本就白皙的面頰已變得透明:“阿滿,別這樣……”
她接著笑:“哪樣?”
司慕冉望著她比憎恨還要來的讓他揪心的笑容,上前一步:“只要劉默在黑鳩發作的時候服用下白鳩,他便會被瑤藍所控制,到了那個時候,阿滿……你終將再次成為我的妻,成為瑤藍的太子妃,而並非是祈天的,劉默的。”
花月滿後退著搖頭,牴觸且抗拒著他的靠近:“司慕冉我承認我還喜歡你,我承認我很想遠離祈天,但我需要的並不是這般低三下四的手段,劉默確實卑鄙,但他不做作下流,他確實手段狠毒,但他從不三教九流。”
她盯著他的眉,凝著他的眼,公正而嚴明的又道:“他曾為瑤藍的質子,寄人籬下,忍辱偷生,如今的他確實在瑤藍的皇宮太過放肆,可這是他的本事,是他應得的,他從跪著到站著一路走來,靠的是自己的努力,而不是損人利己。”
自古江山多較量,算計並不怕,怕的是在你算計別人的時候,丟掉了自己的心。
“阿滿……”司慕冉臉上的溫潤早已土崩瓦解,四分五裂,一顆心疼的透不過氣,想要解釋卻發現根本無從開口。
花月滿在他疼痛的目光裡緩緩轉身,猛地朝著門外跑了去,任由身後的他如何呼喚,她充耳不聞。
瑤藍皇宮一角,廢棄寢宮。
破舊的寢宮裡,躺在陰涼地面上的劉默意識漸漸清醒了過來,渙散的眸子慢慢聚焦,終是看清了頭頂那又破舊了不少,可他卻並不陌生的棚頂。
他沒想到,自己時隔這麼多年之後,會再次回到這裡,這個當初讓他嚐盡人間狠毒算計,受盡屈辱和白眼的屋子。
動了動發麻的手指,一陣鑽心的疼痛刺入了心房,劉默微微皺眉,強忍著如百針刺體得疼痛,緩緩爬行到了一處牆壁下,咬牙慢慢支撐起了自己的身體,最終虛汗淋漓的靠坐在了斑駁的牆面上。
他是有多少年沒有嘗過黑鳩的滋味了?
懶懶的勾了勾唇,他還真是想不起來了呢,不過他記得每顆黑鳩需發作三次才能徹底的在體內揮發掉藥效,而剛剛的他不過才經歷了一次。
不得不說,瑤藍帝這一招借刀殺人玩的絕妙,先是利用蘇纓絡,隨後用花月滿威脅他,讓他明知道那是一碗毒藥,卻還是不得有任何反抗的喝下去。
他昏迷之前,瑤藍帝似乎表現的很慌張,看樣子演技又精湛了不少,不過既瑤藍帝給自己下了黑鳩,那麼恐怕白鳩也離著他不遠了吧?
“吱嘎……”
虛掩的房門被人由外向內的推開,幾名年邁卻目光犀利的老嬤嬤,前前後後的走了進來。
劉默看著那其中一名嬤嬤手中拿著的純白色藥丸,輕輕地笑了,果然,什麼都逃不出他的算計。
打頭的嬤嬤不知道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