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看向凌夜。 他說的很平靜,似乎這不過是他一時的念頭。 但楚月知道,凌夜始終想得比別人遠,這是他的本能。 程野輕笑了一聲:“好主意,但憑什麼服眾?” 凌夜眉頭一皺,心裡一咯噔。 是啊,光憑手上有物資要怎麼服眾?只會引來豺狼虎豹的目光。 一個人沒有能力光有資源,是會被洗劫一空的。 這裡。 可不再是原來那個法治社會了。 凌夜苦笑了一下:“是我考慮不周。” 楚月將手輕輕放在凌夜的肩上:“你說的是對的,不要否認自己。” 凌夜的臉上一閃而過一絲難隱的神情。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緩緩地將頭低下了。 他理所當然地將楚月和程野的強大當成自己的了,理所應當地忽略瞭如果沒有軍事實力又怎麼去管理人心複雜的生物? 在任何時期,亂世重典都是常態。 想要服眾,不能手上毫無威脅力。 一時間,凌夜的心情很複雜,他沉默著不說話,繼續吃著東西。 程野看了楚月一眼,兩人短暫地四目相對,又移開了目光。 好日子不會太長了,接下來該逃亡了。 傍晚時分。 夕陽西下,天氣變得更冷了。 楚月有些憂慮地站在視窗,看著窗外下起了雪。 “真的越來越冷了。” “是啊,天氣異常。”凌夜站在兩米遠的距離,接話道。 楚月沒有回頭,她依舊盯著窗外:“在喪屍爆發前,世界各地就開始頻發天香異常了。” “你是說那些突然的暴雨,地震等自然災害嗎?”凌夜問道。 楚月輕微點頭,垂下眼眸。 原來這些凌夜也注意到了嗎,他的觀察力…… 凌夜聲音有些低沉,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清:“一切都有跡可循,是我遺漏了。” 楚月:“說這種話,你也不是萬能的呀。” 凌夜笑了:“也是,各有所長嘛。” 楚月微微皺眉。 程野從二樓下來:“我收拾好房間了,把重要的物資都集中在了閣樓,這樣就算有敵人來襲,我們也能躲一下。” 末日最可怕的也許不是不知疼痛沒有情感的喪屍,而是那些看不透的人心。 雖然他們這個三人小隊看起來堅不可摧,但在一排的熱武器連續轟炸下,金剛石也得碎成渣。 而且,這也是做給凌夜看的,讓他知道,他是他們中最弱小的那一個,他身上的衣服,吃的食物,所享用的一切都是他們給予的。 楚月轉過身子,看向程野:“下雪了。” 程野微微一怔:“想合影嗎?” 楚月笑了:“好啊,很久沒看到這麼大的雪了。” 程野又重新走上樓梯:“我去拿相機。” 凌夜站在兩人中間,就好像是多餘的那一個。 他微微地朝旁邊移動了步伐,讓自己退出兩人的目光範圍。 靜靜地看著程野走到楚月的身邊,兩個人有說有笑地走到院子裡。 天上飄著細小的雪花,漸漸的,雪花開始越變越大,地上也包裹上了一層潔白的雪花,如同地毯一般鋪開,整個世界成了銀白色的城堡。 月亮出來了。 隱約中,似乎帶了一絲月色。 楚月伸出手,在空中接住了雪花。 她看著對面認真幫她拍照的程野,忽然覺得時間停在這也挺好。 兩人一起白了頭,就彷彿已經過了一輩子。 或許能下副本也是上天給他兩的恩賜,一起見過了那麼多的世界,去過那麼多地方,共享了許多人一輩子無法體驗的經歷,擁有非常多……宛如夢幻的回憶。 或許,世上沒有什麼極壞的事情,都是好壞參半,各有所長。 程野立好三腳架後,設定了定時拍照。 走到楚月面前,摟過她的肩。 “笑一笑,我們拍個白頭的照片。” 楚月勾起唇角,看向鏡頭。 隨著閃光燈落下,兩個人的合影永遠地留在了儲存卡里。 就像這一刻,被永久的儲存。 程野的目光悄悄地看了眼站在客廳的凌夜,輕聲說道:“今晚開始嗎?” 楚月仰起頭看天上飄飄灑灑的雪花:“下雪了,很合適。” 程野摟緊了楚月:“那就開始吧。” 隨著一聲巨響,路邊的感應燈分分亮了起來。 不遠處似乎在冬眠的喪屍一個個側過了頭,朝著聲響的方向望去。 在這一聲轟炸聲過後,陸陸續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