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走,卻怎麼也走不到他面前,明明近在咫尺的距離,卻又好像隔著什麼無形的阻礙,讓他難以靠近。
不行!不行!
不管他有沒有這個運氣,他都只能成功!南返在等他!他就只能成功!
星烈心裡爆發出無窮的力量,那是堅定和勇氣。一瞬間,彷彿一陣氣浪湧過,打碎了那黑暗裡的屏障,整個世界,開始白的刺眼……
南返……
星烈將這個名字,咽入喉。
兩日轉瞬即逝,今日便是南返公開處刑的日子。
南返很平靜,他好像,很輕易的就接受了自己即將死去這個訊息。他太平靜了,平靜的,他自己都有些疑惑。
處刑這條,有人進入監獄,讓他換上囚服,他拒絕了。
「我並沒有叛國,所以我拒絕認罪。」南返很是平淡的開口。
「由得你拒絕?」對方簡直被這人的態度給氣笑了,他以為南返這是死到臨頭了,還想著靠不認罪來獲得生機。
「他不想換,就不換吧。」伊凡依然是一副親切的模樣,出現在監獄,「先下去吧,我想和『表弟』談談。」
按那輩分算起來,南返倒也的確跟皇室有那麼一點沾親帶故,確實算是伊凡的不知道遠到哪兒去了的表弟。
「遵命,大皇子殿下。」那人恭敬的一彎腰,離開了監獄。
南返沒理會伊凡,他對伊凡這種喜歡裝逼的人,向來沒什麼好感。伊凡走到南返面前,手指拂過那件囚衣。
「為什麼不穿呢?不穿的話,難道你想裸著出去被絞死?」伊凡依舊笑著,好像真的是一個勸慰弟弟的好哥哥。
「我並沒有叛國,如果一定要說我犯了什麼過錯的話,也僅僅只是在嫌疑未洗脫時越獄了,不是嗎?」南返抬起頭,淡定的看著他。
伊凡當然知道南返沒有叛國,因為那份機密檔案,其實是他洩露的,他早就知道,星烈這個人和之前的賊頭子完全不同,星烈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他壓根兒不擔心,這樣的機密檔案洩露給對方,會引起對方的歹意。
而且,他一開始對這份檔案的防火牆很是有信心的,他根本不相信,星烈真的能入侵進來,這也是他唯一沒料到的地方。
「你還在期待什麼?你以為談書彥能救你嗎?」伊凡圍著南返轉了一圈,他實在是看不得對方這種淡然的態度,好似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他現在有窩藏逃犯的嫌疑,已經被父皇禁足了,他救不了你的。」
伊凡遺憾的沖南返搖了搖頭。
他其實並沒有非要置南返於死地,相反,他曾經很欣賞這個公爵,他總能從這個公爵作出的惡事裡受益,若他順利登機,也不是不能養著這麼個廢物……只是,誰讓他那便宜弟弟,就是在意這個臭名昭著的紈絝呢?
伊凡再次走到南返面前,伸手捏住南返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
「果然是很漂亮的一張臉啊,勾得人心癢癢,連我也不例外呢。」伊凡一邊說著這樣曖昧的話,一邊卻利用指甲狠狠的劃過那張絕美的臉。
伊凡能於談書彥之前被皇帝重用,自然也不可能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他的指甲對於還沒成年,連基因覺醒都還沒有經歷的小崽子來說,就等同於鋒利的刀刃。
伊凡的指甲劃得極深,那白嫩的臉頰,瞬間就皮開肉綻,一滴滴血珠,如斷線的珍珠般滴落地面,再炸開成一小簇血花。
南返先是沒反應過來,等到劇痛襲擊他的神經後,他的眼淚就跟洶湧的噴泉一樣,隨著臉上的血跡滑落——他痛的。
及時是如此怕痛,他依然死死咬著牙齒,一聲不吭,只是眼淚的淚水,卻怎麼忍也忍不住。
「可惜這張臉長在了一個男孩兒身上,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