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你知道我有多高興能讓你抱住的人是我麼。”亞蓮捧住她的臉,讓她看清自己眸子裡的堅定、溫情與毫無保留的信任。
上帝也許還沒有完全的拋棄她。
至少她懷裡還有這個努力的試圖溫暖她的小獸,看著不知何時相纏的十指,白夜輕輕嘆了一聲,判若無人地微微啟唇偏頭含住面前微張的唇,亞蓮訝異地略略睜大了小鹿般的大眼,掃了眼機艙裡周圍尷尬別開頭的眾人,有些羞澀地閉上眼,用自己的舌尖摩挲她柔軟豐潤的唇,無言地安撫。
抱著亞蓮許久,才覺得心中的陰鬱與黑暗慢慢淡去,身後響起一道帶著些遲疑與歉疚的女音:“小悠……”
白夜一頓,鬆開懷裡的少年,亞蓮有些緊張和羞怯地看著面前短髮的清矍溫善的中年女子,禮貌地輕道:“安吉爾夫人,您好。”是白夜的媽媽呢,她會不會同意白夜和他在一起呢?
安吉爾的目光掃過那雖然緊張卻不失風度的少年,淡淡一笑:“蘭開斯特先生,小悠承蒙您照顧,多謝了,我想和夜談談。”
在加沙地帶的日子,她已經大概瞭解了白夜現在的處境,當然也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只是這樣稚嫩的少年,真能給她的女兒幸福麼?
不知中國人客氣的習慣,亞蓮笑容擴大,暗自欣喜著,安吉爾夫人在稱讚他呢,連連道:“好……好。”說著主動移幾個位置,把空間留給她們。
“小悠,那孩子……”安吉爾看著她斟酌地開口。
白夜則一眼看穿安吉爾眼裡的懷疑,垂著睫羽掩蓋掉嘲弄的視線:“人生總是很有趣,看起來不可信任的人,其實偶爾比那些似乎永遠不會背叛你的人,更值得信賴。”
安吉爾臉色白了白,深深嘆了口氣:“小悠,是媽對不起你和墨墨,可墨墨還小,不論他做了什麼,他都是你弟弟啊,媽希望你不要恨他。”
手握了又松,鬆了又握緊,心中一片無力,為什麼呢……總有些人可以那麼自以為是的認為血緣可以原諒一切,越是親近的人給的傷害,傷口越是慘烈,她是不是該告訴這個女人,她的墨墨到底做了什麼……
看著白夜默不作聲,安吉爾有些擔心地伸出手:“小悠……”
“不要碰我,安吉爾夫人,請叫我白夜,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冷淡疏離的嗓音讓安吉爾的手僵在半空,顫了顫,呈現出一種憂傷的姿態,緩緩垂落。
“好吧,小悠……不,白夜。”安吉爾輕輕地開口,別開的臉上似有隱隱的水光:“那是遙遠的過去,是我犯下的不可饒恕的錯誤……”
不過是一個那樣平常的青澀年華,愛與被愛的。嫉妒與謊言的故事,只是三個人的世界,從來沒完美的結局。
青梅竹馬的三個孩子,在軍區大院無憂的成長,一同遊戲、一同上學,愛情是那樣自然而然,像一株雨後的春草,在懵懂的青春裡恣意的生長。
兩個同樣俊秀的少年,一個奔放不羈、一個斯文清雅,沉迷在席慕容憂傷詩詞年華的女孩,自然而然地傾慕上那清雅少年帶著沉靜的背影。
如果只是這樣,或許一切都可以在年華流逝後,漸漸歸於平淡。
只是高考那一年,清雅少年的驚才豔絕,卻讓命運開了另一扇門,國門初開不久,哈佛大學千萬人裡挑一,一封精緻大氣的錄取通知書躺在了老木桌面上。
一如當年的許多少年,懷著崇高的理想登上飛機,女孩含著淚,目送載著自己深愛之人的飛機向大洋彼岸,守候著為對方做個小小新娘的承諾。
不久,女孩和另外一個少年遵循父輩的前跡,參軍入伍,那些清苦的歲月裡,不羈少年逐漸變得沉默深沉,默默地照顧著女孩的一切,只說是為了好友守護新娘。
愛人在大西洋彼岸的學業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