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沁夏才不信陰了幾日的朱聰毓今天心情突然變好是沒有原因的。她直覺這個原因很重要。
很快,奶孃派去的人便打聽到了訊息。
“賤人,又是那兩個賤人!”蔣沁夏憤怒地捶床!
謝意馨和殷慈墨,兩個人她都厭惡。
只是懷孕之後,想起一輩子都不可能做母親的謝意馨,她就有一股莫名的優越感,對她也就不那麼恨了,反而有時候覺得她很可憐。
但殷慈墨比謝意馨更可恨,竟然——
“我早就看出他們兩人關係不同尋常,果然沒料錯。”蔣沁夏咬牙切齒地說。
“主子,你沒猜錯吧?”奶孃被嚇了一跳,如果是真的,這關係就太亂了!
對於奶孃的反問,蔣沁夏只是冷冷一哼,她琢磨了一會,問道,“奶孃,我記得前幾日你說過你在安家那邊有個老姐妹孫子不幸染了天花是不是?”
“確有這麼回事。”奶孃有點不明白。
“奶孃,你靠過來一點。”蔣沁夏湊在奶孃的耳際細聲地交待著。
“主子,這樣不好吧?殷側妃的孩子畢竟是大姑爺的——”
“你怕什麼?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大姐!況且這事做了也賴不到我們頭上,你放心去安排就是。”
幾日後,晉王府
君南夕回來時,眉頭舒展,面帶微笑,連步履都輕盈幾分。
謝意馨一見,便曉得他心情極好,不由得有些訝異。倒不是說他心情一直不好,而是君南夕是個極溫和內斂的人,這般的情緒外露,還真是少見呢。
“今天怎麼那麼高興,有什麼好事發生了?”謝意馨一邊替他換衣裳一邊問。
“一個老欺負你的人,要倒大黴了,不對,是兩個!”君南夕想到朱聰毓知道真相的時候那難受的樣子,就覺得開心。
“是殷慈墨?”
“嗯,還有朱聰毓。”
“你做了什麼?”謝意馨好奇地問。
君南夕換好了衣裳,抱著她坐到了臨床大炕上,調了一個舒服的坐姿之後,才緩緩道來。
原來蔣沁夏對殷慈墨的兩個孩子出手了,她藉著別人的手送了十幾件沾染了天花病毒的物件進了殷慈墨的院子。從昨晚開始,雙胞胎就已經開始發熱了。今日一早,雙胞胎被確診染上了天花。才幾個月大的孩子,估計是難熬過這關了。景王府因此也損了近十條人命,可見君景頤和殷慈墨的憤怒。
君南夕沉默了一會,卻問道,“有沒有覺得我狠心,自己的侄子侄女都不救?”
“沒有,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謝意馨很清楚君南夕這麼做的原因,他完全是因為自己,或者說是被自己連累得不得不這麼做。
她與殷慈墨不死不休,永遠不可能和平相處的。現在大家都按兵不動,只是因為時機未到罷了。
聽了她的回答,君南夕忍不住抱緊了她,“就算沒有這些事,我也不會讓他們長大。既然註定了是敵人,那我就不會心軟。我不會讓他們長大了威脅到你我,也不希望到了咱們年老的時候,你還要擔心受怕。”
他的侄子不會少。這兩個孩子,長大之後,是敵非友。他沒有一開始就對兩個孩子出手,已經算是剋制了。
如今只是發現了有人對他們不利,沒有阻止罷了,但也沒有在背後推一把,算是對得起這一聲叔叔了,畢竟他們是站在敵對的雙方不是嗎?
“我明白。”謝意馨回抱他。
她明白他的矛盾,即使再怎麼勸自己,那兩個孩子仍然只是孩子,而且還是自己的侄子侄女,他又是那麼喜歡孩子的一個人。看著他們被人下毒,明明他可以救他們的,卻不得不放任著讓他們中毒。他心裡仍然會過不去吧,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