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帝知道這話不過是寬慰他罷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去想,如果在他百年之前,老五能有個兒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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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一隻碗被大力摔到了地上。
“我要的是血燕,你們給我端的是什麼鬼東西?”蔣沁夏一拍桌子,大發雷霆。
下人們都縮了縮脖子,蔣沁夏身邊的大丫頭硬著頭皮回答,“夫人,府裡沒有血燕了,採買那一時也沒進到好的血燕,所以廚房就做了一碗普通的端來。”
“胡說,上個月庫房裡分明還有不少的血燕!”蔣沁夏不信。
“可前些日子老夫人生病,老侯爺做主讓廚房天天燉血燕給老夫人補身體,已經用光了。”丫環小聲地爭辯。
“偶感個風寒就燉血燕吃,真是好金貴啊。”蔣沁夏冷冷一哼,“難道老侯爺不知道我懷的是他們朱家的嫡孫嗎?竟然為了一個繼室剋扣起嫡孫的口糧來!”提起那老侯爺的繼室,她便怒火中燒。
孕婦本來就情緒不穩,蔣沁夏越說越委屈,忍不住紅了眼眶。
蔣沁夏的奶孃剛好進來,就見她紅了眼眶,嚇了一跳,“我的好姑娘啊,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了。哪裡看不順眼,哪個做錯了事,讓人拖下去打一頓就是了,可不能折騰自己哇。”
說完,她轉而罵起那些奴婢,“你們這些狗奴才,還不快老實交待又做了什麼惹主子生氣了。”
下人忙七嘴八舌地說起了原因,沒一會,奶孃弄清楚了原委。
“奶孃,不是我要生氣折騰自個兒。你說,我懷個孕,竟然連個血燕也吃不上了。”
奶孃不忍自己打小看大的姑娘懷孕了還為一點吃食受委屈,遂提議道,“要不,奶孃回蔣家一趟?”
“不要!自打嫁進這朱家,我貼補的還不夠多嗎?你看看庫房裡的嫁妝少了多少,這回我說什麼都不會讓你回孃家問要血燕的。等你主子爺回來,我要問問他這偌大的侯府是不是連個嫡孫都養不起了。”
蔣沁夏的話聲剛落,便有丫環提醒,“夫人,姑爺回來了。”
殷慈墨被皇上賞賜的訊息傳來,朱聰毓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進了內宅,臉都帶著笑。
朱聰毓這個樣子,倒讓蔣沁夏一怔,她多久沒見到他如此高興的樣子了?
可惜,當他看到地面上被打碎的碗及燕窩殘漬時,眉頭又皺上了,語帶嫌惡地說道,“你又在發什麼脾氣?難道就不能消停幾日?”
被這麼指責,蔣沁夏自然不依了,“我怎麼不消停了,你以為我喜歡生氣啊,要不是你們朱家。。。。。。”她開始口不擇言地發洩著婚後的種種不滿。
屋裡所有的下人都惴惴不安的,不敢出聲。奶孃一看不對勁,立即驅散了下人。
朱聰毓冷眼看她撒潑,時不時地刺上幾句,句句刺到她的肉裡心上,越發激得蔣沁夏發瘋。
最終這場爭吵以朱聰毓拂袖而去,留下一句不可理喻而告終。
“奶孃,你看看他,對我哪裡有半點疼惜?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忍讓兩句都做不到。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麼就看上了這麼個冷血的東西?”說完,蔣沁夏撲到床上大哭了一場。
她奶孃焦急地半側著身子安慰她。
良久,蔣沁夏才止住了哭泣。
下人們打水進來,奶孃親自給她擦了臉,細心地寬解她,“我的好姑娘啊,奶孃知道你受委屈了,只是你這暴脾氣也該改一改了,至少在姑爺面前裝一裝都好啊。剛才姑爺進門的時候明明是帶著笑的,你溫柔軟語地給那人上幾滴眼藥,讓姑爺替你出頭,多好。為啥要和他硬碰硬啊。”
蔣沁夏被弄乾淨之後,才回過神,“奶孃,你去查查,問問朱聰毓身邊的小廝,今天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