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心裡也有些開心,忙道不妨,讓小二取了碗來,給自己倒了一碗,端起來道,“喬大俠,你為人俠義,行事磊落,不管別人怎麼想,我是十分敬佩的,這碗酒我敬你。”說完仰頭喝下。
喬峰見她一碗酒飲下,看向自己的眼中帶了些笑,真誠無作,唇角幾滴酒水在陽光下晶亮,被她手背一抹拭去,只留下唇邊一抹柔和的弧度。
眼中帶了些真正的笑意,喬峰同樣將碗中酒水飲盡,哈哈笑道,“沒想到我喬峰落魄至此,還有人願與我一桌同飲,葉姑娘,喬某也敬你一碗!”說著抬手幫她倒了一碗。
葉念也不推辭,他敬,她便喝,兩人邊聊邊喝,一罈酒慢慢見了底。
喬峰見她眼神始終清明,說笑間並無半分醉意,又是欣喜,又是驚奇。葉念見他一頓酒喝下來,眉宇間盡是開朗,再無半點沮喪氣惱,不由真心佩服,大話誰都會說,但真能有他這樣的胸襟氣度實在難得。
喝下碗裡最後一些酒,葉念見喬峰抬手招呼跑堂的上酒,險些將嘴裡的酒噴出來,好歹中午是沒吃飯,不然這酒下去早就沒地兒裝了,她就算不醉也喝不起了。正想琢磨些話出來,忽然聽到有人‘蹬蹬’的跑上樓來。
兩人轉頭去看,見一名形色焦急的丐者奔了過來,跪在喬峰腳邊,大聲道,“喬幫主,我可算找到你了,你前腳剛走,後腳西夏一品堂的人就趕來把幫中眾人都抓了去,這可如何是好?”
“什麼?!”喬峰聞言猛地起身,驚道,“我已經命蔣舵主派人前赴惠山,將與西夏一品堂的約會押後了七日,他們又怎會去了杏林,還將幫裡的人捉了去?”
“那些人不肯將日期延後,還……還將前去通知的謝副舵主也殺了。”
“豈有此理!這西夏一品堂的人未免欺人太甚!”喬峰聞言大怒,他向那丐者看了兩眼,心想這事有些古怪,西夏一品堂的實力雖然不弱,但幫中一眾好手,又有許多江湖高手在場,怎會如此輕易被捉走?這人又是怎樣逃出來的?這麼想著便說,“你將幫中眾人如何被捉走詳細說與我聽,還有你是如何逃脫來向我報信的。”
這人當下便將西夏一品堂如何奚落丐幫,又使毒將眾人放倒的經過詳細說了,提到自己時,只說自己到林外解手,這才僥倖逃脫,前來報信。
葉念在旁看著,見這人說到後面時眼神閃爍,明顯不是實話,心裡念頭轉過,這丐者正是在林中對自己動手的三袋弟子,事無湊巧,這人多半是衝自己來的。
她想的倒是不差,這人事後發現自己內力損失,心中大為震驚,只以為是葉念做的手腳,本想跟在她身後捉住拷問一番,沒想到她是騎了馬來,他內力粗淺,追趕不上,暗罵了聲便轉回頭,沒想到反是躲過了一劫。但見她跟喬峰在一起,此時也不敢再提,只巴巴的望向喬峰,指望他想個營救眾人的法子。
喬峰聽他的描述,心想那定是西夏人慣使的‘悲酥清風’,這種毒氣無色無臭,中毒後全身無法動彈,內力再高之人也無法逼出,只能靠解藥除去。他心中信了大半,一時著急牽掛,也就沒在意他後面的話。
“他們走的是哪個方向?”喬峰問。
丐者見他詢問,顯是有救人的意思,大喜道,“往東北方向,可……我到這城裡花費了不少時間,現在也不知他們到了哪裡。”
喬峰忽然想起自己剛認的義弟也在其中,甚是憂心,問那丐者,對方卻哪裡去注意一個不相干的小子了,只搖頭說沒看清。
喬峰嘆了一聲,心想我現在雖然已經不是丐幫幫主,但總是做不到袖手旁觀,何況自己又豈能置義弟於不顧,當下便匆匆跟葉念告辭,攜了那丐者要行離開。
“等一下。”葉念開口叫住他,說,“你只知是東北方向,範圍未免太大,恐怕不容易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