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喧囂聲。
有人在鬼哭狼嚎,有人在大聲叫罵,有人低聲抽泣,有人噗通噗通地不知道在幹什麼,甚至還有人在大聲唱聖歌。
他們很想出來,但很明顯身處的是封閉的空間。
楊深有些頭疼,很明顯,正如謝爾所想的那樣,他對到前線與鮫人交戰緩和戰局這一節並不十分擔心。
他的難題,反而在這些即將成為他的同伴的人身上,指揮著他們去往前線,再以最低戰損比把人帶回來。
利比亞確實給他出了一個難題,儘管他們側重的難點並不相同,不過……利比亞作風太軍人了,一板一眼,他不會知道楊深真正的打算是什麼。
“都站好!站好!俯臥撐都不會做嗎,基本的體能還是要訓練的!”
在滿耳的鬼哭狼嚎聲中管理他們的人的聲音幾乎都要淹沒了,楊深上前一步,拿出利比亞給他的身份卡,在門禁上刷了一下。
這個臨時的駐紮地雖然建得匆忙,許多東西也只是隨便一弄,但安全防禦方面絕對一流,無論是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還是不讓這些平民逃走,都非常有效。
“驗證透過。”
門被開啟,楊深一走進去,就收到了全場的矚目,陌生人的來到讓所有正在苦惱亂撞的人停了下來,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接著,那些注意力又全部轉移,落到那扇還未闔上的門上,“走、走啊!!”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湧動的人潮立刻向門口衝去,可惜在他們到達希望的門縫之前,那扇門已經再次闔上。
那一瞬間,楊深覺得眼前的景象與印象中某些情景嚴絲合縫地重合了,那是在海底時,人們露出對自由和陸地的嚮往的時候。
而現在這種渴望,卻出現在了所有海底人類以為的天堂聖地,烏托邦。
心底的荒謬一閃而逝,楊深看著那些再次沉寂下來,接著爆發出更加巨大的絕望喊聲的人們,扯了扯自己的衣角。
“大家最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們會開拔去前線。”楊深自己都覺得那麼冷漠的聲音從自己喉嚨裡發出來十分地不科學。
像誰呢?唔,有點像藍夙淵。
這些人與海底的那些人類又不一樣,如果說在海底時他還能想到理由去儘量安撫和說服的話,這些人需要的,更簡單純粹。
就是離開這個噩夢之營,離開去送死的路,迴歸自己本來很平常的生活而已。
所以他現在說什麼都不妥當。
“長官?”原本在裡面試圖讓他們訓練體能的兩個士兵走到楊深面前,他們雖然沒見過他,但安全驗證已經提供了他的身份。
“你們去休息吧。”
他們兩個遲疑了一下,最終只是遵從命令,“是長官。”
等他們走後,楊深就站在那裡,看著眼前這些形態各異卻帶著相同的恐懼和絕望的人們,剛才他說的那句話,讓他們的恐慌更甚。
“楊……深,你是楊深?你怎麼……”
人群中有人抹了抹眼睛,遲疑地走上前來,一打照面,竟然是熟人。
不久前他們還剛從同一艘沙棠號上下來。
“你們?”梁丘和誠失聲,他之前在林子裡等楊深,這些人比他們散得快多了,他們還以為海底上來的人都已經如願以償地進入烏托邦。
誰知道原來他們也全都被抓了過來充兵丁,不得不說人生際遇真是難以揣測,說不定他們猶豫得久一點,還不會被抓?
“你也被抓進來了嗎,這裡的人說,說要我們去前線,打鮫人?開什麼玩笑,我們才剛剛從那個地方逃出來啊!”
他在那裡絕望而語無倫次地說著,旁邊另一個人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又看了看楊深,“噓,你沒聽到剛才那些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