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長不大吧”亞子說“她,可能和我們不一樣”
話音初落,就聽到阿雅的大哭聲。亞子說長不大多好,永遠是這麼年輕,我還不想變老呢。阿雅問,長不大怎麼辦?亞子說,就是這樣唄。阿雅說不行。亞子問為什麼。
阿雅說:“我要長大了,嫁給魏寶”
達達和亞子就同時看我,我則弄不明白,小小的阿雅為什麼這麼單純的非要嫁給我。或許為了這個純粹的心思,我還是應該好好善待且珍惜她的。
“你忘了,在我們的家園,你已經嫁給過我了麼?你永遠都是我的小小新娘”我說
“但那只是遊戲”阿雅說
“就算是遊戲,你也是嫁給我了,況且,你見我和誰玩兒過這樣的遊戲?是不是?你長大長不大都不妨礙的,你真的已經嫁給過我了”我說
然後,我把黃沙刻漏和往返雪島40回的丈量資料全交給了亞子,
然後,我感覺像是劫後重逢,人物兩非,
然後,一股莫名的悲傷,
我就對著蒼茫,放聲大哭起來,起初只是哭,後來,天空竟流淌下鋪天蓋地的濃稠的像白色油漆的彌天大霧來,籠罩了一切。他們也不來安慰我,我也好像是作為代表代表大家一起悲傷。或許,此情此景,大家各懷感傷,說什麼也沒用,倒不如索性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也就好了。阿雅,一開始,還問我怎麼了,後來又問,這是怎麼了。等一切平復,內心的悲愴集結通通盡釋,一切似乎也隨即煙消雲散,更為奇異的是,達達和亞子又回到了起初我遇見他們那會兒的容顏,阿雅則依舊依舊,且對我說:“哥哥,看你的山羊鬍子,又沒了”,我知道,這一切都無法解釋,但是有一點,是可以即刻得到答案的,於是,我就問他們,我哭的好聽不好聽。他們說難聽死了。
亞子拿著我和阿雅記下的那些,說是很奇怪,因為他和達達記錄的則與我們的的這一份完全不同——“那是每往返一次都很久很久,好像那島嶼在變大,卻又沒什麼明顯的感覺”
“你們經歷大震盪了沒有”我問
“是啊,好險”
“那我們現在到底有沒有走出千堆雪?”我問亞子。
他也不清楚,因為經過那一番震盪,現在的我們究竟是處於雪島和雪島之間還是已經到了屠維棋局之外,都無從確定了。這時,從遠處更遠的地方,地平線下,陸陸續續地,有流光的巨大浮島,相繼升起,向高空行去,像天地倒懸,流星飛火直迸不止而錯落有致,像是我們初入千堆雪時的狀況,只是碩大島嶼上沒雪覆蓋而已。未久,逐漸隱去。我們幾個同時呆呆的觀望一陣,實在不知眼前這是發生了什麼。流光闇弱,一切如常後,在我們眼前不遠處,就出現了一座浮在空中的橋,像是用琥珀砌成的,通體玲瓏,泛著溫和的光暈。走著走著,感覺腳下開始稀薄起來,如同踩在起伏不定的水上,感覺馬上就要沉下去一樣,而下面的那條雪流也開始在這時候改變流向,繞橋一匝之後,徑自離地而起蜿蜒到空中,向著極遠極遠的地方流行。亞子提議,我們加快速度趕到那橋跟前去,免得發生變化,因為此時腳下的浮動越來越大感覺也越來越不穩定。到了馬車旁邊,大家要上馬車快走,看看馬好像出了問題,一步也走不了了,好像失去了呼吸,只是一群雪白的雕塑,很脆很脆,碰碰就碎了樣子。亞子看看我們,沒說話,對他們呵了口氣,說:“辛苦了,謝謝你們”。瞬間,連車帶馬就變成了兩片碩大的雪花,朝後飛旋而去,頃刻消失。我們問亞子,亞子只說:“它們的時辰到了,我們趕緊走吧”。
接下來的行進中,我們顛顛簸簸的走了半天,只是那橋看著就在眼前,卻總也走不到。亞子隨即掏出那張毯子,變到可以容納我們幾個的大小,然後唸了句什麼,就騰空飛去。耳內呼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