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放在沈大人這條線上,就是林琛目前覺得自己最該保持的態度。
付出終究是有回報的。林琛去年的官評如願以償的拿到了一個「優」。之後等玄清衛內部的官報下來可以在上面找到他的名字,這會讓他在玄清衛內部的官聲第一次展於人前。
回來之後高興之餘林琛也在琢磨考評會之後接著沈大人召開的那個簡短的密級會議。
說實在話,這次會議雖然短,可卻讓林琛有種「長見識」的感覺,在此之前他萬萬想不到邪門修士居然已經在靖舊朝境內滲透到了如此駭人的地步。
當然,這個訊息沈大人是從何而來的?又是如何保證其真實性的?這些林琛根本不敢問。但他知道黑旗營裡除了他們會上的這些人之外,暗地裡還有一群專攻情報的密探。而這幫密探的執掌者就是平日裡難得一見,總是笑臉迎人的王儉。
別人不知道,反正林琛對於王儉是從來不敢小覷,拿出最大的善意在接觸。但他明顯能從王儉身上感覺到一股刻意保持的距離。心裡雖然遺憾,可也不敢輕易去嘗試拉近關係,畢竟幹情報那一行的人規矩很多,稍不注意就引起誤會,那就得不償失了。
想來這次關於邪門修士的情報也是王儉手上的那群人幹的吧?
回來之後林琛就在琢磨怎麼把這件事做在前頭。比起另外兩個副統領,以及本就出身靖西的王一明三人,林琛覺得自己要想進入沈大人的核心圈子必須要更多的功勞才行。
比如說率先在靖北著手針對所有修士的篩查行動。
當然這件事還是要等正式的手令下來之後才能擺在明面上。如今想要做在前頭,那就只能先把方略想出來。
外面的散修最好處理。張貼告示,限定時間和地點讓其按時到場等待篩查就可以。誰敢不到場誰就有問題。
想跑?那是極難的。每一個散修在當地都是有詳盡的案牘記錄的。而散修想要在各地行走遊歷,同樣需要當地衙門開具路引,不然就算你不用傳送法陣全程走官道,只要被盤查到就會被拿下盤查,輕則罰金,重則勞役。
真算起來,散修在靖舊朝的地位其實和普通老百姓區別不大。甚至散修犯事往往會被從重懲處。
所以散修並不算什麼問題。
除了散修之外還有各宗門裡的弟子。這方面林琛也比較放心。宗門在對付邪門修士這一點上和靖舊朝是保持同樣觀唸的。而且宗門本身並不缺乏篩查邪門修士的手段,加上門中人數也不多,自查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也不會有多少牴觸情緒。
難辦的主要是在各地方衙門。
越是不懂的人才會越天真,也會越自以為是。
相比起行走在外的散修,以及宗門弟子,地方各衙門裡的官人門對於「修行」基本上就是停留在一個模糊的概念上。即便有修為在身的官員也不會花多少心思在這上面,頂多也就是強身健體益壽延年為目的。多當幾年官誰不喜歡?
對於邪門修士,對於這些衙門裡的官人來說就好像離得很近又好像很遠,大多數僅僅只是聽說,沒見過,也不清楚邪門修士到底是什麼模樣,只曉得和「兇狠、陰邪、瘋狂、殘暴」等負面的詞語聯絡在一起。
所以,你們黑旗營來我們這裡找邪門修士難道不是故意來找茬的?你覺得我們這裡哪個人是「兇狠、陰邪、瘋狂、殘暴」的模樣?
正因為無知,所以才固執。
而林琛要做的就是在避免激化矛盾的前提下完成篩查。
二月廿一。
靖北啟州城地方衙門主事官肖林正迎來了一位讓他心裡一顫的訪客:黑旗營副統領林琛。
兩人在公廨房裡密談了近一個時辰才走出來。林琛的臉上依舊醜陋猙獰看不出表情,而肖林正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