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卻發愁,她記得明朝的嘉靖皇帝,那就是個迷信煉丹,做夢都想成仙的一位。
拿來那份起居單子,只看見“呼吸吐納,修煉內丹”兩人都炸了毛,這是要吃丹藥?
劉仲急急忙忙來找方綺,阿奴說過那些所謂丹藥全是鉛汞砒霜之類的有毒礦物。
魯太醫聽完失笑:“內丹不是外丹,殿下只是按我的法子修煉內丹罷了。每日裡呼吸吐納,調和陰陽,怡神守形,養形煉精,積精化氣,煉氣合神,煉神還虛,金丹乃成。此為延命之法。”
原來是內功啊,阿奴放下心來。劉鎧還以為抓出了魯太醫的錯處,興沖沖的趕過來看笑話,結果自然垂頭喪氣。
阿奴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大喜過望:“真能成高手?”
“不太清楚,不過聽說過一句‘有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
劉鎧看向老太醫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如飢似渴。
“你跟小鎧說什麼?”劉仲好奇,太子跟魯太醫不對付已經滿宮皆知。
“他不是喜歡舞槍弄棒?我跟他說練了這個能力大無窮,日後飛花摘葉皆可傷人。”
劉仲弄著樂顛顛的侄兒,想他的未來苦多樂少,摸摸鼻子決定不戳破他的美夢。
隔天就是二月二。民俗言“二月二,龍抬頭,天子耕地臣趕牛;正宮娘娘來送飯,當朝大臣把種丟。春耕夏耘率天下,五穀豐登太平秋。”
皇帝病重,這一年的親耕就由太子率百官到農壇自個的一畝三分地上耕地鬆土,以示重農勸稼,祈盼豐年。
太子和方綺剛走不久,昏迷多日的皇帝就醒了,見他精神突然好起來,劉仲知道是迴光返照,連忙一疊聲的叫人將太子和皇后找來。
“不用了,小鎧第一次主持大禮,不能出岔子,咱哥倆說說話吧,陪我等著。”劉珉阻止。
劉仲含淚應了一聲,見他掙扎著想坐起,連忙在他身後墊了一個枕頭,又給他餵了幾口水。
“都快三十的大人了,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愛哭?誰沒這一天,不過提前罷了。”劉珉嘆氣,一家子小的小,弱的弱,唯一放心能託付的還是個傻子。
劉仲抹抹眼淚:“你還有什麼要交待的?”他生恐堂兄支撐不到太子回來的時候。
劉珉氣結:“我說,你那位刁鑽古怪的老婆怎麼就看上你了?這話要是換個皇帝,哪怕是父皇,你也得挨幾板子。”
“阿奴說話比我更嗆,雲丹常常會被她氣得頭頂冒煙。”劉仲乾笑兩聲。
“那是個不肯吃虧的,也肯護著你,你比我有福。”方綺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實在太綿軟了些,劉珉有些遺憾,“阿仲,你做攝政王吧。”
他來之前老婆還耳提面命,加上他老爹就是個沒好下場的攝政王,劉仲在這點上絕不鬆口;“皇兄,你放心,我不會放皇嫂和小鎧不管,不過這個攝政王我決不當。”
“那你想當什麼,太師,太傅,太保還是太尉,太尉給李長風了,他倒是娶了個好老婆。別的人家那都是科班出身,就你這水平,連華青君都可以嘲笑你,本朝從來沒有王爺做這個職位的先例,你要什麼樣的名分才能插手政務?除了攝政王,我想不出名目來,再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劉珉很久沒說這麼多話了,邊說邊喘。
劉仲見狀,偷偷朝被方綺留下來的陳女官使了個眼色,她趁著皇帝不注意偷溜出去找皇后和太子。
劉仲決不答應,放在以前就算了,現在有老婆孩子,小命還是顧著點。
見堂弟展現出從所未有的執拗,只有上次自己賜婚給雲丹的時候才出現過一次。劉珉福至心靈:“你那個老婆交待的?”
劉仲點頭,皇帝哥哥氣得差點就此嚥氣,指著他的手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