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黃暈。繫帶綁好後,她覺得胸部怪怪的,這件抹胸低得很,又綁的緊,胸部居然出現了深深的乳溝,阿奴覺得好笑,果然乳溝擠一擠還是有的,一想不對,沈青娘給她做的抹胸胸口可沒這麼低。
她顧不得怕人笑她村,連忙問青霜:“現在這個抹胸怎麼這麼低?”
青霜低頭應道:“都是這樣。”
阿奴沒看見外衣,正想去拿自己的皮袍。幾個待女就趕上來給她披了一件貂毛披風,然後用布巾將阿奴的頭髮慢慢絞乾。舒服的阿奴快睡著了,又被青霜推醒,給她簡單挽了個髻。
她準備睡覺的時候,一屋子趕都趕不走的陌生丫鬟讓阿奴難受之極,最後只好把劉仲叫來。
劉仲已經閤眼,這會子迷迷瞪瞪的上樓來,一屁股坐在阿奴床邊問道:“怎麼啦?”
阿奴指了指丫鬟們:“她們不下去。”
“真沒用,欺負我的時候怎麼那麼厲害。”劉仲不耐煩地嘟嚷。他抬頭斥退那些待女,領頭的青霜不甘地多站了一會兒,劉仲操起一個銅爪稜壺就扔過去,喝道:“滾。”青霜嚇得連忙福了一福退下。
阿奴笑道:“還是你厲害,我都趕不走她們。”
“她們就是吃軟怕硬,你把平日掐我的勁頭拿出來就行了。”劉仲很不滿阿奴的掐指神功。
阿奴打了個呵欠,走去開啟包裹:“真奇怪,她們睡覺只穿抹胸的。”
“什麼?”
“轉過去。”阿奴命令道,劉仲依言轉身。阿奴連忙穿上自己的睡衣,鑽進錦被裡,雖然有火盆,還是冷放得緊。她繼續說道:“她們只穿抹胸睡覺嗎?待女伺候人要夜起,這種天氣裡,真成美麗凍人了。”阿奴說完覺得不對勁,看著這一屋子白色,有點怪怪的,嚇得打了個顫:“棕子,你那幾叔不會想要我做通房丫頭吧?”
劉仲立即否認:“不可能。”
“那你的屋子什麼顏色?”每次看到劉暢他都穿白色的,這人一定有某種奇怪的癖好,比如潔癖。
“好幾種。”劉仲看了看帳幔,“帳幔是紫色的。”
阿奴急道:“你不覺得這裡白慘慘的就像劉暢。”往裡挪一挪:“我不敢睡,劉暢的眼珠都是紅的,好可怕。”
劉仲倒不覺得自個的皇叔對阿奴有意思,他那種人就是阿奴說的‘做了婊子也要立牌坊’,不會這麼明著來。但是他知道阿奴膽小,認識那麼久,還沒見她一個人睡過。有條件晚上都要點著燈。他只好放下帳幔,鑽進錦被裡躺下,安慰道:“別怕,九皇叔雖然一開始說把你送出去,但是我們不答應他也沒轍。明天我想辦法讓他鬆口讓你回木雅草原。
其實他也是沒法子了,錢糧吃緊,士兵們開始斷頓,每日都有人逃跑。海軍有錢又不肯支援,坐山觀虎鬥,他希望沈家能幫忙。”
阿奴看著頭頂的白色茉莉花串,嗤笑道:“沒錢?你那九皇叔過日子再怎麼窮奢極欲下去,金山銀山也會被掏空。前線戰士食不果腹,吃糠咽菜,他卻日日山珍海味。你再看看帳子裡的茉莉花,現在什麼季節了?”
劉仲這才發現帳子的四角都掛著白色的茉莉花串,一串串像白色的葡萄一樣。他咋舌道:“夏天茉莉花都不便宜了,皇叔這裡居然冬天也有,這些要多少花才串得出來?”他跟著阿奴過了幾年,雖然不缺吃喝,但是與以前那種綺羅從中的安逸驕奢的生活相比那是差了太多。他已經適應了貧苦生活,再回到錦衣玉食中反而不習慣。想起剛剛退下去的那幾個丫鬟也是雲鬟高聳,滿頭珠翠,而阿奴今日不過梳了兩根長辮,辮梢上兩顆小珍珠罷了,比她們好看多了。心裡對劉暢革命尚未成功就開始窮奢極欲的作法頗有些不以為然。剛才劉暢談起與沈家合作的建議,一開始他心裡還有些鬆動,如今看來這個皇叔只怕也不是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