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豆豆身後。
幾個小娃娃已經昏沉睡去,眾女眼睛裡依舊有著淚花,但是豆豆不准她們哭,所以每個人都憋著。
吱呀
豆豆輕輕推開院門,然後站在門口向後而望,她目光挨個看過眾人,忽然鄭重道:“此間小屋,才是自家,但是住進去肯定悽苦,誰不願意可以隨時走。”
這茅屋在場眾女都知道,但是在此住過的並不多,當初羅靜兒住過一段,唐瑤也住過幾天,韓笑小丫頭那時負責小荒山建設,所以並不曾在茅屋居住。
至於王玲雪,紫霞和金鈴兒則是來都沒來過。
豆豆目光靜靜注視眾人,忽然再次鄭重道:“我再說一遍,此間雖然清苦,但是勝在屬於自家,這是我們相公真正的財產,沒有人可以奪走它。你們願意住,就進門,不願意住,可以走……”
唐瑤首先抱著小石頭進門,大聲道:“我沒有孩子,爹爹也戰死雁門關。雖然夫君已經去了,但我永遠是這家的人。”
說著忽然回頭悽然一笑,輕聲道:“豆豆姐姐,沒有子嗣的女人不能入林,我只求你將來允許我可以給夫君陪葬,總歸我也是平妻,應該埋在他的身邊。”
“可以!”豆豆鄭重點頭。
唐瑤長出一口氣,屈膝行禮道:“多謝姐姐。”其實她比豆豆年齡大,但是現在論的是輩分。
做完這一切之後,唐瑤才再次開聲道:“已經回到自己家了,妹子現在可以哭了麼?”
“可以!”豆豆再次鄭重點頭。
於是唐瑤慢慢將小石頭抱回茅屋,然後出門跌坐在院子裡放聲悲號。
院門口人影一閃,這次卻是羅靜兒,當初的女將軍如今再次恢復英氣,左右兩手各自抱著自己的孩子,她大踏步走進院中,轉身對豆豆道:“姐姐,我也可以哭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
豆豆點頭,揮手,輕聲道:“把孩子放回屋,躲到院子裡哭。”
門口人影再閃,韓笑,王玲雪,紫霞,三人同時進門,然後屈膝給豆豆行禮。
這也是選擇迴歸家門,一切都不用過多解釋。
但是院門外還有兩個女人站著,這兩個女人抱著孩子滿眼流淚。一個是新羅公主金鈴兒,一個是李承乾的妻子侯海棠。
這兩個女人淚流滿面,但是口中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因為她們沒有邁進院門,所以得不到豆豆批准哭泣。
金鈴兒很是傷心,眼中的淚水彷彿大雨滂沱一般,沒人懷疑她對韓躍的愛,但是她現在不能進這個家。
噗通
這位新羅公主抱著孩子跪倒在地,哽咽抽泣道:“豆豆姐姐,勿要怪我。如果我抱著孩子走進這個門,我父皇的新羅就斷了根”
豆豆麵色平靜點頭,幽幽道:“我知道,這是當初相公答應的事,鈴兒妹妹,你有資格哭……”
於是金鈴兒放聲悲號,將所有的壓抑瞬間宣洩爆發。
“嗚嗚嗚,等到孩子繼承新羅皇位,我會趕回來接受懲罰,豆豆姐姐,豆豆姐姐,我心裡好苦啊!”
豆豆上前將她拉起,鄭重道:“進門吧,這次進門不是禁足,而是讓你把孩子放進屋裡睡下,夜裡畢竟有些涼風,萬萬不可凍著孩子。”
金鈴兒哭著奔進院門,但是她知道自己的進門和前面幾個不一樣。前面幾人進門是回家,而她進門則是豆豆讓她去放孩子。
……
……
唯有侯海棠一人站在門口,她懷裡同樣抱著一個小孩。
此女也是國公大將之女,看似柔弱實則剛強,她眼中同樣滾滾有淚,然而卻強笑著看向豆豆,道:“我無法進門了,連懷裡的孩子也無法進門,但我畢竟與他緣分一場,孩子的骨血也無法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