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工程師一起迎了過來,可想而知,肯定是小刀工與他們說了。本來她不準備把那箱子給他們看,怕嚇著他們,但現在他們都已經知道,再說他們現在又處於心理過敏期,這種與東北那人私相授受禮物的事本就敏感,如果迴避不給他們知道,反而可能導致他們東想西想,只有開箱。
當著他們的面,許半夏拖出箱子,開啟,然後無聲地站在一邊。很快,就看出眾人的臉跟她方才一樣變得煞白,有的還白裡透青,胡工是唯一的女性,更是支援不住,站到一邊乾嘔。這時小刀工過來,他的臉色也很差。一眾沉默了很久,才聽小刀工道:“是狍子,還是野生的,雖然說狍子很傻,可要打到它,而且正打到頭,還是要有點槍法的,他們送這件禮物來,是想威脅我們吧。”
許半夏道:“我也這麼想,一槍能轟掉狍子半個頭,這槍即使不準也已經夠可怕。下面還有一隻,我們翻看一下。”人多膽氣壯,再說許半夏已經有了一段時間的心理建設,所以把上面的死狍子拎走的時候,也不是太害怕。
下面那個狍子可就乾淨得多,躺在箱底乍一看似乎沒有傷痕,扯起來了才看出,狍子腦門上一個黑洞洞的槍洞,猶如計算過似的,這槍洞正好在兩隻耳朵的正中間,與耳洞三點一線,一槍斃命。這一槍,雖然沒比轟掉半個腦袋的視覺效果強,可往深裡一想,卻是叫人腿肚子打抖,陰寒從骨子裡緩緩浸出來。這槍要是瞄準自己呢?自己能像傻狍子一般跑得那麼靈活嗎?眾人又是面面相覷,許半夏手上早沒了力氣,死狍子頹然掉進箱子。
眾人都無言,都沒什麼話可說,前天的事剛聽說,今天這個箱子就送到,還能說明什麼問題了?無非是警告他們收起尾巴做人,不得輕舉妄動。
還是許半夏說話:“大家別太擔心,你們在東北的時候他們也沒拿你們怎麼樣,到了這兒,他們更不可能怎麼樣,只是嚇唬嚇唬我們而已。”邊說邊扶起胡工往辦公室走,“不過我們也得有點防備才好,有些事不能做得太明顯了。”
胡工一家都知道許半夏說的是什麼意思,自此以後,他們即使是寫揭發材料,也不敢讓一起過來的老夥計們知道了,更不便多叫許半夏出面與屠虹聯絡,他們是有良知的人,不想太牽連許半夏入那泥沼。而小刀工則是走得更遠,他基本上已經放棄了扳倒那人的念頭。胳膊拗不過大腿,自身的能量幾許自己最知道,除非真是不要命了。已經有過一次不要命導致的遭遇,小刀工心中想沒有陰影也難。
對於許半夏而言,這下心理負擔少了許多,與屠虹聯合想要扳倒東北那人,她本就勉強。這下不用再多花心思敷衍胡工。
回到辦公室,打王的手機不通,又不敢直接去給那人電話,只是給他發簡訊,很簡單的幾個字:“謝謝您,幫我鎮住那幫人”。很快就接到回來的簡訊:“你沒有誤解我的意思,很好,聰明。”
許半夏看了在心裡罵一句:他媽的臭流氓,又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明明送這一箱“禮物”來主要是為威脅警告,卻偏要人假惺惺地說成是他在幫忙,幫她壓制胡工等人,使她易於管理那幫人。夠虛偽。他那麼惡霸在前,誰還敢“誤解”他的意思?要是時光倒退一百年,只怕他還想叫人衝他山呼萬歲吧。不知平時他周圍的人是怎麼自處的。看王與以前那幾個大漢都是噤若寒蟬的樣子,估計也是給壓服了的。許半夏可不想成為那人的手下,以後沒事還好,只要與那人稍微有關的,她是堅決退避三舍。否則不是自討苦吃嗎?
與蘇總一直談到很晚,從下午談起,飯桌上也沒歇著。許半夏原本只想著先談個意向,談個框架,等事情有了眉目再談具體合作方式,可是蘇總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甚至考慮到了後來的運營。後來經許半夏追問,原來他在那家銀行有很深的關係。難怪,當初伍建設出事時候,銀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