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武學的渴求,又獎賞了段譽找到秘籍之功。
段譽一聽,呆了一下,繼而心中湧起一陣狂喜,便即手舞足蹈起來,大叫:“神仙姊姊又開口跟我說話了,還親口答應收我為弟子了,我剛才磕足一千個頭時就知道,神仙姊姊一定不會虧待我的,神仙姊姊最好了。哈哈,哈哈!”越想越開心,忍不住縱聲狂笑。
東方不敗聽罷,微覺訝異:“原來他剛才對著玉像磕了一千個頭,他到底跟這玉像所刻之人有什麼干係?”隨即正色道:“哎,且住,且住。我可沒有答應收你為弟子啊!我只是說‘只要拜入我的門下,我自然就會將其傾囊相授。’不過你能否拜入我的門下,就要看我高興不高興囉。”
“啊!”段譽一聽,笑聲即止,左手握在胸前、右手高舉頭頂、左腿向斜刺裡橫踢出去的興奮姿勢也瞬間凝結住了。過了半晌,他才垂下雙手,放下左腿,又低下腦袋,顯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道了一聲:“哦。”
“小子,你也不用失望,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我幾個問題,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收你為徒了。”東方不敗一邊玩弄著頰邊的一縷長髮,一邊慢條斯理地說道。
段譽聽在耳裡,喜上心頭,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趕緊躬身拱手道:“只要是神仙姊姊您問的問題,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東方不敗拍手叫道,接著說:“那你說說,你今年多大?是哪裡人?來到此處有何目的?為何對我這般言聽計從?”她其實是想從段譽的回答中套出自己當前是在什麼地方,但要繼續裝作這裡的主人,不便明言,只能旁敲側擊。
段譽不假思索,連忙回答:“在下於大理保定三年十一月廿三rì出生,也就是壬子年十一月廿三rì,今年十九歲。生於大理城內。適才為躲避無量劍派中人追殺,不慎墜崖,跌落谷底,在找尋出谷的通道時發現一塊岩石的周遭的蔓草葛藤被盡數斬去,泥沙也被清了個乾淨,心下起疑,便推了那石頭一下,然後就……就發現神仙姊姊您的府第了。從……從我看……看到姊……姊您……玉像的……第一眼開始,我……我……的心就……就……”語氣甚是恭敬,但最後幾個字再也說不下去。
東方不敗越聽越吃驚,暗想:“大理保定二年癸亥十一月廿三rì?那豈不是距今四百多年了?他怎麼才十九歲而非四百一十九歲?而大理國也已亡國兩百多年了,他怎麼還用大理保定帝的年號?無量劍派又是何門何派?我怎麼從未聽說過?看他說話時神態畢恭畢敬,認認真真,語速適中,語氣平緩,不像是在撒謊;而他言語中條理清晰,也不是個瘋子傻子。但為何他的話讓我老大不明白?”
雖然聽得一頭霧水,疑竇叢生,東方不敗臉上卻不露聲色,繼續問道:“喔,那無量劍派中人追殺為何追殺於你?”
段譽上一句話兀自還未說完,聽得神仙姊姊又有新的問題,便也只好放下難以出口的肺腑之言,轉而答道:“我……在下無意之間,撞……撞破了無量劍派中兩個門人的姦情,所以才遭他們追殺。”
東方不敗聽罷,噗嗤一笑,臉上的嬌美之態更盛,看得段譽心搖神馳,魂飛天外。只聽她打趣說道:“哦,原來如此。小子,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情就是情,沒有什麼奸不奸的。好端端的一段情,偏給你撞破了,你不該死誰該死?你活該被追殺,哈哈哈哈。”
聽了這句話,段譽在陶醉中隨聲附和道:“對,對,我該死,該死,呵呵。”只覺得神仙姊姊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至理名言,半點便也違拗不得。
“才兩個門人追殺你,你就落荒而逃了,這麼說來,你真是一個丁點兒武功都不會的斯文書生囉?”東方不敗又問。
“是,正是,我從來沒學過什麼武藝,真的一點兒功夫都不會。”段譽恍恍惚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