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她喜歡的絕對是男人。讓這麼美麗的女孩跟著男人,才算是善良的吧。在沒有徹底瞭解她之前,我沒理由、也不忍心把她拉進一個截然不同的愛的疆域,最終把她害得和小滿一樣無法自拔。 我在床前停留了片刻,希望她能說句什麼,但她沒有。她閉上了眼睛,長睫毛輕輕顫動著,眼皮裡似乎醞釀著一場可怕的風暴。 我趕緊關掉壁燈,眼前變得漆黑一團。趁著廚房射出的燈光,我迷亂地摸出了臥室。&;nbsp&;nbsp
結果並不重要
一覺醒來,已是上午十點鐘。桑子還沒動靜,看起來睡得不錯。我悄悄進洗手間洗漱完畢,換上一套黑色西服套裝,把白襯衣的領子翻出來。 雨過天晴,陽光明媚得有些刺眼。陽臺上的紗簾在微風中飄蕩,吸引著我走過去。 桑子已站在了陽臺上。她看著我,清新的臉龐在陽光下顯得蒼白。她微笑著,似乎忘記了昨夜的事情。回想起昨夜和她赤裸著緊貼的情景,我一下子尷尬起來。 “是對面的吉它聲把我叫醒的。”她說著,叫我朝前面那棟樓看。 一個陽臺上坐著一對大學生模樣的戀人,都穿著牛仔褲和褐色套頭毛衣,像是情侶裝。男生抱著吉它,正在專心彈奏。女生捧著一杯牛奶,歪著頭,專心致志地聽。 “聽,他現在彈的是《秋櫻》,一首關於母愛的日本歌曲。我特別迷戀這首歌!”她說。 被她一提醒,我也著魔了似的,被這首熟悉的曲子吸引了。 “一聽到這首歌,我就會想起我媽。” 一曲終了,她依舊沉浸在其中。 “哦……”我應和著她,心裡卻爬上了一絲陰霾。 “我還記得小時候,小朋友們一笑我沒有媽,我就會說,我有媽,我媽在照片裡……” 我心裡的酸楚越來越重,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 男生放下吉它,接過女生遞來的一杯牛奶,自己不喝,卻送到女生嘴邊。女生喝了一口,又把自己手裡的牛奶送到男生嘴邊。 “他們會結婚嗎?”桑子看呆了。 “我覺得結果並不重要,愛情的意義在於相愛的時候。你說呢?”我也很感慨。 “去我家吧?我們也這麼吃一次。我可以給你彈巴赫!”桑子激動地說。 “家裡方便嗎?”我受寵若驚。 “我表哥……一時回不來。”她說。 她如此有興致,我當然求之不得。我開啟衣櫃,她挑了一條牛仔褲,一件白色緊身背心和一件白色高領毛衣。毛衣寬大,牛仔褲太長,褲腳得捲起來。不過,這樣卻使她看起來別有一番韻致。 “這麼穿,真像個女學生!”我欣賞地說。 “你身上這套衣服,也特別適合你呀。”她的笑意加深,一雙眼睛又變成了彎月。 “我能穿什麼?永遠是黑白灰,脫離不了寬衣長褲。”我自嘲地笑了笑。 因臨近春節,市區的街道上特別熱鬧。車子上了海濱大道,昨夜大雨中的亞熱帶海岸線公園呈現在眼前,綠地、花叢、亭臺、雕塑、音樂酒吧、露天茶座、情人別墅……當然還有那條通往大海的白色石階!我心跳加速,看了看桑子,她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昨夜自殺的這個地方,似乎沒引起她的注意。 又走了大約半小時,周圍寂靜下來——這裡是一片沒被完全開發的土地。前方出現了三棟呈半圓形排列的高樓大廈,看來是個高階住宅區。背靠大海,大門朝南,門楣上有“天籟”兩個大字。大門正對著一個廢棄多年的軍用機場,跑道旁長滿了半人高的野茅草,灰白色的花穗正在怒放。 下了車,我們並沒有馬上進門,不約而同地看著那片野茅草。 “真有點像世外桃源!”我感到這裡有些古意,便讚歎道。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對嗎?”桑子陶醉地說。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你,真像遠古那個一塵不染的她啊!” “過獎了,我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她羞赧地笑了。 “這裡的房子很貴吧?”我問。 “哦,房子是我表哥的。”她忙解釋,“他是個律師,工作很拼命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