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臉得意的逼迫著王尋歡,老太后卻再也看不下去,從桌前拂衣而起,瞪著自己的兒子,說道:
“皇帝,今日各國使節皆在,這般玩笑之舉就免了吧。”
“母后說差了。這是王教習因不捨交出那鞘散鼎,才自願受辱,非聯相逼也。”
“可
“母后不必說了,聯讓他留下那家傳之寶,已經格外開恩了。”
皇帝一步不讓,只是看著一臉決然之色的王尋歡。夜風中。老太后銀白的鬢髮微微飛舞,卻終是再沒有說出話來,此時,她的身後,轉出一個賈芸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攙扶著她慢慢離開。
“五悔!”
賈芸下意識的低聲呼叫一句,腳下更是不自覺的跟了上去。群臣們看著這番母子反目的變故。面面相覷,也不敢說話,偌大的宴會場上,一時間竟是鴉雀無聲,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生!
原本戰戰兢兢的夏太監,突然臉色一沉,伸手將趴在胯下的王尋歡背上的衣服撕去,誰也沒有料到,在那件厚厚的戲服之下,居然緊緊的綁著一把小巧精緻的烏木手弩,在眾人驚惶大作的呼喝之聲中,夏太監沉穩的拔下手弩,朝著近在眼前的皇帝射出一箭!
深色淬毒的箭頭在籌火的映照下,反射出灼人的鋒芒,夏太監和王尋歡之前的一番做作,竟都是為了這致命的咫尺一箭!
這才是義忠親王老千歲最隱秘最危險的一招殺手,之前在賈家所佈置的“地道戰”其實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的佯攻罷了,只有這一箭才是他醞釀謀哉的最終絕招,而這一招暗手,不要說暗中反水的賈散,恐怕就是賈史兩家的核心人物也未必知道,否則,當忠順王挖開地道,北靜王又綁上衛若蘭的時候。他們的臉色也不會變的如此慘白可怕。
但是,就在這一箭即將正中皇帝的時候,一個細長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他們之間,還用桌上隨手抓起的一隻大漆盤,險險的的擋下了那支要命的弩箭,在飛濺的酒水木屑之下,眾人終於識出了這個救駕之人,正是原本想要跟著太后去和五兒廝見的賈芸!
又是一個意外之外!
皇帝沒有想到!夏太監沒有想到!甚至就連賈芸自己也沒有想到!在看到弩箭飛出的一瞬間。他下意識的思考中,只有“抓住機會,君前立功”的念頭,雖然他還有別的計劃和行動,可是如果能在此時救下皇帝一命,那自己為賈家開脫的機會無疑又會大上幾分!
救駕之功,謀逆之罪。這都是不可超越的功過兩極,想來皇帝也會掂量出其中的份量吧。
一片惶然驚亂之後,太子、北靜王和忠順王等幾個終於回過了神來,在北靜王水溶的招呼之下,幾十個侍衛親軍虎狼一般迅速圍攏而上,將夏太監和王尋歡當場砍成了肉誓,皇帝在稍許的失措之後,也很快了沉穩和平靜,只是不動聲色的看著禁軍將大宴現場牢牢的包圍控制
。
“兒臣未查奸人陰謀。致使父皇受驚,甘受重罪!”
太子跪到在地上鐵青著臉請罪,忠順王也連忙一冉跪了下來。高聲
:
“此乃臣弟之罪,與太子無礙!”
皇帝揮揮手阻止了他的袒護。嘆了口毛說道:
“我那大哥的手段本事。聯比你們都清楚,實在也怨不得你們,誰又能料到,伺候聯十來年的這個夏太監竟也會被他收買。”
說著皇帝眯著眼環視四周一圈,那陰陰的眼神卻看得眾人一片心頭髮瓊。
“聯這個哥哥啊”始終要和聯為難到底麼!”
說著,皇帝從袖中掏出一卷薄薄的絹紙,輕輕展開,一字字的念道:
“襲寧國公爵威烈將軍賈珍、工部侍郎榮國府賈政、襲鎮國公爵一等伯牛繼宗、襲理國公爵一等子柳芳,忠猜侯史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