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之心,身體孱弱的她或許抵擋不了任何人的侵犯,可是,她卻可以選擇從容的捨棄自己的性命,保護自己的貞潔。只憑這一份悍不畏死的心意,便足以讓北靜王束手無策。只是,,
難道他們要永遠過著這樣的生活麼?
寶玉和黛玉默然對坐,面色戚然。許久,才聽見寶玉滿是懊悔的說道:
“林妹妹,是我害了你啊!我竟然會相信那個人的話,要是咱們跟著老祖宗南下。這會兒和老爺、太太還有幾個姊妹們一起,還是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吧。”
“寶哥哥
黛玉對待寶玉的神氣已經不再是之前恨鐵不成鋼的氣惱,至少在面對北靜王的時候,寶玉終於第一次鼓起了勇氣,像一個真正的男人那樣在戰鬥,為了自己而戰鬥!
“寶哥哥,你也不用過於自責了,我肝是願意跟著你走,便絕不會埋怨,打我從孃胎裡出來,便一直亦步亦趨的跟在長輩們的後頭。學女紅,寫詩詞,尤其進了你們榮府,更是待人說話,吃穿行度,件件都小心翼翼,不肯落人嗤笑,今兒卻是難得的照著自己的意思行了一回事。黛玉並沒有什麼怨言。”
黛玉微笑著說著,突然,大門被吱呀一聲推開,兩人吃了一驚,抬眼望去,卻並不是北靜王,而是一個小廝打扮的下人,手中還託著一隻漆器的小盒,走到兩人面前。
“你是誰?幹什麼?”
寶玉攔在黛玉的面前質問對方,那下人沒有答話,只是將漆盒開啟。取出了兩粒灰色的藥丸擺在桌上,
“王爺已經失去了耐心,既然兩位只求一死,便請服下了這枚藥丸吧。”
“這是,毒藥
寶玉上前拿起藥丸,朝著一旁的林黛玉看了一眼,她還是和以往一樣冷靜淡然,似乎早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也好,也好!”
黛玉輕輕說道,
“寶哥哥。咱們眼見是出不去這座牢籠了,與其在此度日如年。何不就此了斷,異日天上重逢,或許能再接前緣吧。”
“林妹妹
寶玉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著,似乎想耍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可是終究什麼都沒有發生,寶玉只是這樣呆呆的看著他摯愛的黛玉,慢慢地取了藥丸便要吞下。“等等,林妹妹。”
寶玉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出聲阻止,
“讓我先替你試一試吧。”
黛玉蹙眉思忖片刻,便明白了寶玉的意思萬一這藥丸乃是北靜王的詭計,並不是什麼毒藥。而是那些下三濫的江湖迷藥之類。自己和寶玉一起服下,雙雙軟到無力,到時候豈不只能任人擺佈?!
“你說得對,我竟是沒有想到這一層,看來自從離開榮府,你果然變了很多呢,只不過
黛玉笑著說道,
“寶哥哥,這藥還是讓我先武吧。萬一不是毒藥,你就用這枚警子幫我了斷吧。”
說著,林黛玉從頭上拔下一枚細細的金菩,交到寶玉的手中,自己則慢慢的走近窗前。吞下毒藥,撫摸著那修紫色的窗紗,回頭嫣然一笑:
“寶哥哥,為我作一首祭詞吧。”
“維離亂不堪之元,蓉桂衰朽之月,無可奈何之日,香燭薄奠,達誠申信,致祭於大觀園芙蓉花主之前:
竊思女兒自臨濁世,迄今凡有二十載。其為質則金玉不足喻其貴,其為性則冰雪不足喻其潔,其為神則星日不足喻其精,其為貌則花月不足喻其色。姊妹悉慕娛嫻,姐姐鹹仰惠德。孰料鳩鴆惡其高。鷹鷙翻遭翼鱉;蔓葩妒其臭,苗蘭竟被芟組!花原自怯,豈奈狂飆?柳本多愁。何禁驟雨?眉黛煙青,昨猶我畫;指環玉冷,今倩誰溫?鼎爐之剩藥猶存,襟淚之餘痕尚漬。
爾乃西風古樓,淹滯青煤,落日荒丘,零星白骨。揪榆颯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