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請了好幾天病假在家休息。
隔幾日回學校上課,她的臉色還是不大好,同學們私下都在傳說,羅可茵跟學長深夜在外逗留,準備上旅館時被抓到。學校知道了,事情鬧的很大,她回家還被父母打,才會這麼憔悴。
繪聲繪影,全都是加油添醋的結果。才十六歲的她,居然已經嚐到成為公眾人物的苦頭。
後來校方的處分出來了。眾人譁然。一人只被記了一支小過。
這絕對是寬容處分,要不然,像情節這麼重大的事件,不但大過跑不掉,說不定還會被迫轉學。
從好友趙湘柔那兒得知,席承岳家裡確實曾對校方施壓,希望害兒子分心的罪魁禍首——也就是羅可茵——可以立刻轉學,別再留在學校危害席承嶽了。
但,遭到席承嶽激烈的反抗,不惜以放棄參加聯考當威脅。鬧到最後,才被記一小過。
聽完之後,羅可茵好驚異。學長那麼溫文優雅的人,會跟人大吵?不過這也不算太難想象,畢竟學長之前就曾為了她跟人打過架。
漫長的冬天一日日流逝。因為被嚴格監控的關係,他們根本 無法再見面。表面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她心裡其實非常非常自責。
一切的混亂都因她而起,就像從小到大,她的身體就是全家人擔憂的重點一樣。這種感覺真糟。
因為父母執意要一個女兒,所以她是在眾人殷切盼望之下出生的。母親生她時已經四十高齡,頗吃了一點苦頭才生下她。早產不說,一出生就有BPD——新生兒器官肺部病變,直到六個月大才脫離呼吸器的輔助。
時至今日,她的肺部依然有輕微傷痕,天氣一變化就容易染上風寒,一咳嗽就很難痊癒。之所以會開始練跑,也是在醫生的建議下,為了鍛鍊心肺功能才跑的。沒想到真有天分,一跑就比人快;加上多年鍛鍊的耐力,居然成了長跑好手。
羅可茵還記得,小時候,父母常在深夜裡偷偷到 她房間,以手探她的鼻息,只為了確認她還在正常呼吸。大規模的食補藥補更是統統都來,以把女兒養壯為最高目標。
她真的、真的極不願看見家人深深擔憂的神色,因此努力活得健康開朗,讓年紀不小的爸爸媽媽,三個哥哥都能放心。
所以她乖了,安安靜靜的低頭過日子,不敢再給任何人添麻煩。不想再看到學長那麼漂亮的人被拘在訓導處訓話,不願再看到母親向誰致歉。
戰戰兢兢,只求能平平安安過每一天,直到畢業。
春天來的時候,她的禁令終於暫時解除,可以重新回到校隊練跑了。
在操場上一圈圈跑著的時候,羅可茵總幻想,在學校的的某個角落,也許是樓頂,也許是走廊,也許是教室窗戶旁邊,有一雙溫柔帶笑的桃花眼正默默看著她;就算只是瞥過一眼,能讓他知道自己很好,這樣就夠了。
她其實也好想看他一眼。每個穿著制服的高挑背影都讓她心跳不已,視線忍不住粘了過去。不過,總是失望的時候居多。
她竟是沒有機會再和他說上一句話。席承嶽像是平空消失了似的,除非各項考試頒獎時,才會聽到他的名字。
羅可茵還在經過教務處外的走廊時,看著貼出來的模擬考金榜,仔細找著席承嶽的名字。看到他依然穩居第一,就偷偷地開心。
然後是火辣辣了的夏天,聯考的季節,席承嶽順利考上第一志願某大法律系。耀眼的紅榜貼在學校穿堂最顯眼的地方,迎風翻飛。
直到秋季新學期開始了好久以後,紅榜都沒有撕下來。羅可茵常常會在經過時,仰頭望著那遙不可及的名字,發呆。
“啊,就是這個學姐喔”
身旁,剛進來的小高一偶爾會竊竊私語,討論著一代傳一代的八卦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