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五月十五,離高考還有二十二天,幸好,時間還長。
我踢啦著拖鞋,開啟門,第一眼就看見對面倩妮的屋子鎖上了。想起昨晚的事,有種很不真實地感覺。
不知為何,倩妮不在,讓我感到一絲解脫,說實在的,我現在有點怕見到她,昨晚的我太骯髒。然而我又非常想她,恨不得立馬見到她,畢竟已和她有了最親密的關係,總之有一種非常複雜的情感在我心裡糾纏不休。
今天是個大晴天,昨晚下雨的痕跡早已不見,只有幾片落葉粘在青石板鋪就的過道上,我站在門口,仰起頭眯著眼,陽光很刺眼,強烈的輻射一波波的打在我身上,我臉沒洗,牙沒刷,雙眼腫腫得,一幅頹然不知所措的衰樣,在陽光下有種發黴的感覺。
中午到九中那邊吃飯,雖然天氣很好,但是因為“非典”,大街上顯得比較冷清,本該美好的五月份卻有著殘秋的那種蕭索。
九中旁邊原來有很多家小飯館,不過仍堅持營業的極少,在“非典”的淫威下紛紛敗下陣來,好在我以前經常去的那家店仍開著。
我輕車熟路的走進店裡,阿姨見到我,笑著對我說:“好長時間沒來了,還跟原來一樣嗎?”看起來她仍記得我,真的,我都不知有多長時間沒往這邊來了,好像是自從桑姐不辭而別後,我就一直逃避,因為我怕來到這裡,睹物思人,又會想桑姐,畢竟曾經滄海過,如今卻只剩桑田。
我坐在那發了會呆,阿姨就把一大碗熱氣騰騰的手擀麵端上來了,照樣是兩個荷包蛋,我向阿姨笑笑,眼前卻突然浮現了去年冬天我和桑姐一起在這裡吃麵的情景,還有那個冬日下的雪人,頓時,對桑的思念充塞了我整個心房。
“阿姨,原來那個理髮的女孩這段時間回來過嗎?”
“喔,你是說那個和你很熟的女孩嗎?早些時候,好像一兩個月前吧,一個男的開車帶她來過這裡,和我說了幾句話,咦,怎麼了?面不好吃嗎?”善良的阿姨間我面色突然間變得很差就連忙問我道。
“沒事的,沒事的,你做的面真的和我媽做的味道差不多,好吃。”
聽見我這麼說,阿姨的臉上浮現出笑意。
吃過飯後,我不想這麼早回去,可能剛才阿姨的話讓我的心變得難受,久久難以釋懷,我試著說服自己,既然桑姐已經有了歸宿,我又能給她什麼呢?說到底,現在的我仍是一無所有的窮學生,別說車子房子,我連請她吃頓像樣的飯的能力都沒有。
懷著錯綜複雜的心情,我沿著冷清的馬路漫無目的的走著,想象著那些流浪歌手的浪漫,流浪到哪裡哪裡就是他們的家,這是一份灑脫和獨自享受寂寞的幸福。高一的時候,韓寒的《三重門》很火,我很羨慕,我羨慕他的個性羨慕他敢對抗傳統以換來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我卻做不到,因為我已不完全是我自己,我不能完全為了自己活著,我還要為了我的理想、我的家庭、我的高考活著。做為一個在城市上學以尋求出路的農村孩子的代表,我承載了太多,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不是說想個性就能個性的。
為別的東西活著,或者就是像我這樣活得很累的人的命運吧。
也不知走了多久,當我從自己的幻想中醒過來時,一抬頭才發現都已經到了西郊了,該回去了,雖然我不願回去,我的小屋此時彷彿一頭邪惡的獸,等著吞噬我,那些試卷、參考書,一切都讓我感到厭倦、無力和恐懼,但我卻不得不回去,因為這是我的宿命。
下午,諾諾和黎子都過來了,她倆坐在我床上,我坐在椅子上,一起討論這幾天複習時所遇到的問題,遇到分歧時,她們最後總會以我的意見為準,感覺到她倆對我的信任和信心,從不怕挑戰的我卻真實地感到害怕,五月三日那個還信心滿滿大力贊同留在校外複習的我,現在卻是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