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指向了身前方。
東方牧白一聽到“藍天翎”三個字,立時鬆開了抓住桑葭的右手,神色一正,連忙將身上衣飾的幾處皺褶縷平,面間帶上一絲雲淡風輕的微笑,這才轉身向後望去,身後幾百米之內卻是空空一片,不見半個人影。
他頓然醒悟過來,知道自己又受騙了,果然再轉回頭時,只看到桑葭留下的一個背影消失在了通天柱內。
“這個小丫頭,每次都用這一招,可我為什麼還是屢屢上當呢?”東方牧白以手扶額,嘆息一聲,心間卻浮上一個女子一襲藍衫、揹負長劍、冷眉俏臉的模樣。
魏真站在桌前,全神貫注,右手執竹尖細筆,面前一張泛著紅芒的符紙靜靜躺著,上面已畫好了三個“力”意符文。
他閉目靜思幾秒,躊躇一番,右手終於再次點了上去,一橫一折,又是一勾,第四個“力”意符文便完成了三分之一。
自第三個蝌蚪符文臨摹會後,魂識“裂識”成功,他敏銳地察覺到自己對外界的感知和靈力控制更進一步了,所以此刻他才敢於嘗試在“大力符”上畫出第四個符文,一旦成功,“大力符”便可躍進一級,成為“鈞力符”,威力提升一倍。
他毫不停歇,右手繼續快速落下,片刻後終於在他黝黑的面孔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魏真神情興奮緊張地盯著面前那一張成功晉級的“鈞力符”,只見紅芒收縮去幾分,卻反而有了一兩分沉甸甸的感覺。
在桌旁的左端一側,還擺放著數張製作成功的符文,分是“快行符”、“加重符”、“浮水符”等,既然機緣來臨,他打算做足充分準備。
幾紙符文上面,尚壓著一塊靈簡,這是慕青蓮派人送來的,告知他明日一早於雛府地青殿集合,陪同參加試練。
香舞衣直至魏真完成的一刻,才湊過來腦袋,盯著“鈞力符”細看了幾眼,幽然出聲道:“難道你竟是符宗弟子?”
她轉而自己搖晃著腦袋,自辯自說道:“不對啊!當世人族中,符法符陣最為厲害的僅剩天靈宗一門,我細觀你這幾天制符過程,成符威力雖然不大,手法卻是極純正,不似那些雜門雜派。可是堂堂天靈宗的弟子怎會——”
她話並未說完,話裡的意思已是十分清晰,魏真沒有回答她,徑將桌上的符紙和靈簡一塊收入儲物袋內。
“我答應帶你一起參加試練!”
香舞衣見他有意岔開了話題,不由撇撇細唇。
“本姑娘肯陪你一同去,這可是你莫大的榮幸!”她雖是如此說,銀瞳內卻不禁閃過一抹興奮之意。
通天柱現,蒼巖山變,這是天地機緣出世的異象,香舞衣出身妖族貴胄,早已猜曉到了這一點,而本族之人遲遲未尋來,恐怕亦有其中緣由在內。
翌日一早,魏真按照靈簡中指出的位置,早早趕到了雛府地青殿。殿內已有四人等候,正是慕青蓮挑選入隊的奴院弟子。
許正見他到來,微微點首致意,並無多話。
片刻過後,一個年約十八/九歲的青年從殿內側門走出,神色略有倨傲,只在看向許正一人時,面帶微笑之意。
這青年正是魏真第一次才見到的慕青蓮。
慕青蓮將幾人稍稍打量一番,袖袍中隨即飛出五個玉瓶,待五人一一伸手接住了,這才開口說道:“這裡面裝的是一粒‘碧青丹’毒藥,非靈尉修為無力化解,解藥在我手裡。”
他對幾人面上的異色視而不見,繼續道:“此次試練非同尋常,誘惑當前,人心叵測,所以我才想了這麼一個法子。不過你們若是忠心於我,待我成功,一步青雲,以後也虧待不了你們。”
五人之中,除了許正和魏真,其他三人神情陰晴不定,顯有懊悔之意,他們本想籍此機會獲取自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