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連城似乎十分享受這種盛大的逢迎場面,對著為首的彪悍將領連連拱手,聲調高揚道:“尚遠族叔,何須如此客氣!”
那名叫慕紫音的小女孩始終沒有露面,樊天守護在她乘坐的猛獁獸身旁,並不為這些所動。
魏真已換上一身青色奴服,手裡牽著馬繩,低頭默默地隨著獸隊前行。
這一晚,汨羅城城主府內燈火通明,酒筵連席,一個個身材妖嬈、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侍女如游魚般穿梭。
“樊靈尉,此次能順利將與南洋國交換之物護送回來,又立下大功,族內嘉獎是免不了的。”一位年約四十開外、面色泛紫的中年人,皮笑肉不笑地端起一碗酒舉到了樊天面前。
此人正是慕氏一脈、海顙國的國主慕尚遠。
“國主過譽了,此乃樊天份內之事。”樊天不喜酒場風氣,直言道。
慕尚遠假意奉承,繼續說道:“還請樊靈尉滿飲此碗,不然就是看不起我了。”
他與慕連城同屬慕氏一脈,雖然身份疏遠有別,但對樊天這種奴僕出身、即便修為在他之上之人,仍是心存輕視。
樊天不好拒絕,只得一飲而盡,即時婉言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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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幽冥將
“兩個狗奴才!”眼見兩人背影消失,慕連城怨聲咒罵道。
坐席中也有數個奴僕出身的靈師,聽到這話,儘管心中不快,也只有悶頭飲酒或藉故離去。
樊天走出城主府大廳,被外面的夜風迎面一吹,酒勁即醒了三分,當下默運靈力,將酒氣從指尖逼出。
魏真見到幾絲水線直順著他指尖流出,不由道:“樊大哥方才為什麼不直接將酒氣逼出體外?”
樊天露出一抹無奈,黯然道:“那樣做,對慕七公子和慕尚遠畢竟不敬!我們是奴僕出身,在他們眼裡始終低人一等,凡事須小心在意,這些以後你自會明白。”
“你回去早點歇息。”樊天拍拍他肩膀,步向自己的房間。
魏真走到城主府最偏僻的一個後院,進入了一間小小獨房,這是專門供慕氏家奴居住的地方。
他無心睡眠,開始盤膝而坐,一心修煉起了念力。
這一個月以來,他白天跟隨在樊天身邊,做些雜事,到了晚間,便與醜臉啞巴獨處一室,多數時間都用來提升念力。或許因為宗門變故之由,他的精神受到刺激,在唸力方面倒有所展進,這卻是偶爾納靈時他自己發現的。
約莫二更時分,一陣尖銳的鳴鏑陡然在外院吹響,隨即暴怒的呵斥連聲響起,間雜著兵刃相交的金鐵聲音。
“何方高人?還請現身一見。慕氏家將樊天在此。”樊天豪放的聲音如滾雷一般在深沉的夜色中遠遠傳開。
魏真不知發生了何事,身子從床上跳起,瞬間衝出了獨屋。此時城主府內有幾處火光沖天而起,火光之中劍影刀光閃爍,又有慘叫聲發出。
“何方鼠輩,敢襲我慕氏?”與此同時,城主府主院方向又有一道聲音氣急而起,只聽這口氣便知是慕連城了。
他話音剛落,黑暗中一個身影突然從院角的陰影中撲殺而出,一柄彎鉤帶起絲絲綠芒襲向了他的後身。
慕連城雖然為人不怎麼樣,但也是初階靈尉修為,反應極快,身形一閃,手中玄青色長刀劈斬而下,與對方彎鉤對撞了一記。
那一道身影急速下沉,再次隱入了黑暗中。
慕連城本以為對手來勢洶洶,沒想到如此不堪一擊,心中正要得意,卻見幾縷綠芒幾乎以閃電之速侵過手中長刀,蔓延到了手臂之上。
他一聲怪叫,腳下的圓盤飛行靈器立時變得不穩,身形晃動間,幾欲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