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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平叛(三)

次日晚,烏鐸果然赴約來了。他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大喇喇地敞開前襟,一路走一路喝著馬奶酒。夜幕沉沉,別的都看不清楚,唯有河邊的幾點火光照亮了周圍的一小塊地,火光中似乎有個人在忙活著什麼。烏鐸一看那人的身形,大聲道:“哎,格斯爾,做什麼好吃的呢?大晚上的把我叫出來。”

格斯爾聽他這麼一吼,直起身來笑道:“當然是你沒吃過的新鮮玩意兒,等著,一會兒就好。”

烏鐸看了看那幾堆篝火,一堆上面烤著羊,一堆上面架著個大鍋,裡面不知煮了什麼東西,其他都是空的,露出了嫌棄的表情,說:“你小子最近學壞了啊,什麼沒吃過的新鮮玩意兒?不就是羊嘛,我們哪天不吃?淨糊弄人!”

格斯爾扒拉了他一下,道:“不是這個,是鍋裡煮的那個。你聞聞香不香?”

烏鐸抽了幾下鼻子,道:“噯,你別說,是有一股奇怪的香味。好像很熟悉,但又想不起來了。你到底煮的什麼呀?”

“好了好了,煮熟了。坐好,我給你盛一碗。”格斯爾道。

“好,來一碗。”烏鐸一屁股坐在地上。

格斯爾盛了一大碗湯遞給他,道:“小心燙。”

烏鐸拿勺子扒拉幾下,瞅了瞅撈起來的一塊肉,道:“這不還是羊肉嘛!”

格斯爾道:“你先喝口湯。”

烏鐸舀了一勺,試探著喝了一口,道:“怪了怪了,這湯鮮得很,味道很熟悉,但是又說不上來是什麼做的。除了羊肉你到底還放了什麼?”

格斯爾道:“你知道中原人的‘鮮’字怎麼寫嗎?”

烏鐸道:“去你的,明知道我最煩讀書識字,還問我!”

格斯爾笑道:“‘鮮’字就是一個‘魚’加一個‘羊’。”

烏鐸恍然大悟:“原來你這湯裡還放了魚,怪不得,好喝好喝!”說完他端起碗來吸溜吸溜下了半碗,等到湯快見底了才想起一件要緊的事:“格斯爾,這魚有沒有刺啊?我最怕魚刺了!”

格斯爾大笑道:“魚就是河裡抓的,當然有了。不過你放心,我用乾淨的布把魚整個包起來煮,魚刺都在布袋子裡,戳不到你個饞鬼!”

“好嘞,那我多喝兩碗!”烏鐸哈哈大笑。正好羊烤熟了,他扯過一整隻羊腿啃了起來。

格斯爾見他吃得舒心,假裝不經意地問道:“你最近還好吧?我聽說城裡出了大事?”

一聽這話,烏鐸放下了羊腿,沉默片刻,說:“可可庫爾死了,可汗他……唉!”他似乎很氣憤,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惱怒地把羊腿一扔,抹了一把臉。

“哎哎哎,好好的砸什麼東西呀!這麼嫩的羊腿扔地上!”格斯爾趕緊撿起來用袖子擦了擦。

烏鐸摸出他的酒饢,仰起頭喝了幾大口。晶亮的液體從他的臉上滑落下來,不知是酒還是別的什麼。“她死得太慘了。可汗明明不喜歡她,為什麼還要強娶她?娶了她又不善待她,你說他到底為了什麼?”

格斯爾又遞了一碗湯給他。烏鐸接過來喝了幾大口,從懷裡摸出一個餅子,邊啃邊說:“我早就和他說過,他要是厭惡可可庫爾就把她嫁給我。我帶著她回自己的部落去,保證讓他見不著。哪知道他……”

“你也覺得他做得過分了?”格斯爾問。

“當然!當然!”烏鐸環顧四周見不到其他人,才說道:“說句不好聽的,他這麼做,與豺狼有什麼分別?”

“唉。”格斯爾道,“烏鐸,你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有句話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對你說。”

烏鐸抽了抽鼻子,道:“你說吧,咱倆誰跟誰,再難聽的話我都聽著。”

格斯爾道:“中原人有句話,叫做‘伴君如伴虎。’意思是長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