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合思一臉迷茫。
梁淑貞忙道:“王上問你,你父親什麼時候死的?”又走到在鄭安雅的耳邊輕聲說:“王上,他的官話不大好,要說得通俗些。”
“噢,烏尊可汗,我阿塔是十日之前死的。”唐蘇合思道。
“你為什麼到這裡來?”鄭安雅問。
“我哥哥要殺我,巴格西說只有您能救我,我就來了。”
“巴格西是誰?”
“他叫亦難赤,他說您認得他。”唐蘇合思道。
“亦難赤,亦難赤……”鄭安雅把這個名字翻來覆去唸叨了好幾遍,才想起這個人到底是誰,“亦難赤是你祖父不爾忽惕身邊的人,對吧?”
“不爾忽惕?噢對,他是跟著我歐沃的,歐沃死後就跟著阿塔,阿塔讓我跟他學……學……”
“好了好了。”鄭安雅被一堆陌生詞彙弄得頭疼,但好歹聽明白了,所謂的“巴格西”估計是師父或者夫子的意思,又問他:“你哥哥為何要追殺你?”
“他,他恨我母親,恨我!”一說到這兒,唐蘇合思又激動地手舞足蹈起來。鄭安雅被他晃得腦袋發暈,忙制止了他:“好了,你先去歇息吧。我會命人給你安排好住處,這裡是潁州,很安全,你哥哥的殺手不會來,你大可放心。”
,!
“謝烏尊可汗!”唐蘇合思跪下磕了個頭,跟著梁淑貞出去了。
“察吉里死了,怎麼沒人來報呢?莫非這個頗黎……”唐蘇合思出門後,鄭安雅自言自語了幾句,又喚來歸尺素,說:“你告訴衛琉璃,叫他派人去一趟科爾漠,摸清楚底細。再擬一道密旨,讓房似瑾領騎兵十萬、步兵十萬,置於邊陲。如果頗黎真的自立為可汗,就趁他立足未穩滅了他!”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十分太平,各路都沒有異動。派去科爾漠的人回來了,證實了察吉里的確是正常死亡。頗黎也來到了潁州,向鄭安雅彙報了察吉里可汗去世的訊息。他舉止恭敬,言語間很是悲痛,讓鄭安雅看了有些不忍。不過,他對唐蘇合思一事隻字未提,又令她心生疑竇。最後,頗黎提出由自己繼任可汗的想法,希望能獲得准許。鄭安雅笑了笑,說:“寡人依稀記得你父親只有你一個兒子,那這汗位自然該由你來繼承。按照舊例,寡人應該擇一良辰吉日為你冊封。你姑且回驛館等待幾日,寡人這就命人準備冊封禮。”頗黎一愣,隨後千恩萬謝地出了門。
鄭安雅正想著找房如樨來商量對策,卻見他已經進宮來了,說有人想見她。據說那夥人十分奇怪:穿著打扮像是草原遊牧民族,但又不是科爾漠的。他們自稱來自漠東草原的玉輪國,奉大汗之命帶了重禮前來拜見高昌王,並稱有要事相商。
“玉輪國?有這個國家嗎?大汗?這又是哪路人馬?”鄭安雅道:“不會是頗黎的人為了殺唐蘇合思在裝神弄鬼吧?”
房如樨道:“不像,我粗略看了一遍他們的禮單,除了常見的黃金珠玉、瑪瑙琥珀之外,還有許多世上少見的東西,比如一種青色的寶石,他們叫它“青金石”。珠寶的製作工藝也很不同。還有一些乾製瓜果,也是我從未見過的。”
“叔叔見多識廣,您都沒見過的東西大概確實不尋常。還有別的嗎?”
“這些人衣著華貴,絕非尋常百姓可比。尤其是為首的那人,名叫阿爾斯蘭,無論是排場還是氣度都隱隱勝過了頗黎。”
“如此說來他們不大可能隸屬於頗黎了。他們從哪兒來的?”
“漠東草原。”
“漠東草原?”鄭安雅仔細想了想,似乎在很久之前聽說過科爾漠再往東有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漠,大漠的東邊也就是扶餘國的北邊還有另一片草原,那裡也有許多部落。她又問:“他們找我做什麼?”
“說是他們的大汗,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