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真的已決定與我決裂?&rdo;
&ldo;金少言,哦不,阿拉&iddot;達日圖你聽好了,我身為宋人,入你府邸本就是為了刺探情報,誰都知道泉州如今已是你金家的地盤,就連張弘範也要藉助你們金家的財力物資才敢南下攻入崖山,你既然無法捨棄現在自己的身份,我自然要捨棄你的。&rdo;
蕭玉山慢慢站了起來,他眼中的悲傷更甚:&ldo;若你仍在家中,又怎會被牽扯到這其中?&rdo;
&ldo;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麼用?&rdo;
&ldo;少爺‐‐&rdo;他低下頭,輕聲喚著多少日月不斷念著的稱呼。
&ldo;山哥,跟我投靠大元吧!&rdo;
&ldo;住口!&rdo;他的劍已在手。
&ldo;拔刀!&rdo;他目光血紅:&ldo;你若能打敗我,我便隨你去,若你輸了,趕快離開!&rdo;
金少言聞言,眉頭緊鎖,後又慢慢舒展開來:&ldo;如此也好,山哥你縱然武功高強,但我絕不會放棄,我定要救你一命。&rdo;
&ldo;多說無益!&rdo;
金少言抽出了背上的刀。
刀光折射著木屋之中的燭火,映著他英俊美艷的臉來。
蕭玉山望著這張讓他魂牽夢繞的臉,心中一痛,手裡的劍卻仍是直直指著金少言。
今日他也該瞭解這一場孽緣了。
一直以來都不過是他的單相思,相思苦,苦入心,心就會無,沒有了心,又怎麼能做人呢?
刀光一閃,就見劍氣逼近。
他退,他進。
他的劍在他的身前舞得密不透風,他的刀在他身側劈出陣陣刀風。
他的劍上殺機很淡,他的刀也是如此。
兩人從木屋打到屋外,又打到了街道。
街道上早已空無一人,人們都去了其他地方避難。
他進,他也進。
刀劍相擊,似有火光沖天。
沖天的火光不過是他劍上的惆悵和他刀上的執著。
惆悵的劍和執著的刀糾纏交織,直到他的劍挑碎了他的肩,將那條曾經焐熱的圍巾挑落在地。
圍巾落地的剎那,刀也挑了起來。
刀挑起來了他的大衣,同時也挑落了他懷裡的一封羊皮信箋。
信箋落在地上,寒風就吹了起來。
寒風吹起來的信箋上,有三個字跡潦糙的字。
金少言看得仔細,上面寫著&ldo;冬未雪&rdo;。
那正是自己的字跡。
他忽然想起了當初在山哥床上睡覺時,聽山哥嘴裡最常唸的就是這三個字。
&ldo;冬未雪,冬天怎麼會沒有雪呢?&rdo;
又是一劍。
斬斷了他的思緒。
卻斬不斷他手中的長刀。
長刀揮舞,舞動了整個冬日淒涼的夜。
終於,刀落了。
劍也落了。
蕭玉山一掌擊在金少言的肩膀上,金少言抵擋不住,側身倒去。
蕭玉山眼中閃過一道光,連忙將他抱住。
將他抱在懷裡。
&ldo;少爺‐‐&rdo;他輕輕低吟,懷裡的他也低低迴應:&ldo;山哥‐‐&rdo;
雪也落了。
冬日明明就要過去了,怎還會落雪?
冬未雪,冬天又怎麼會不下雪?
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