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塊。
“在山上悶了就到樊城裡轉轉去,這些給你當零花。”
也不知他是怎麼儉省才省下的,林莫南沒拒絕,收下了,順手把這十年裡種的月盞草共計二十株都交給葛歡。
“樊城這邊沒有識貨人,你帶去惡人山那邊賣了。”
葛歡頓時鬱郁,道:“你根基受損,神魂不固,還是不要太勞累了,除了修煉,沒事遊遊山玩玩水就好了。”
“沒事,只是在溪邊挖個坑,埋下種子,釣魚的時候順手澆點水,累不到我。”林莫南知道他是關心自己的身體,不由莞而一笑。
葛歡這一去,又是十來年,中間還是甄秦來替他送丹藥,到第二十年的時候,葛歡才又回了一次,這次行色匆匆,只待了一天就又走了,給林莫南留下一個看著明顯是剛出生的小嬰兒,讓他哭笑不得,這個老好人,不撿靈獸,又開始撿人了。
是個男嬰,林莫南給他摸了骨,資質相當不錯,若放在名門大派,將來指不定成仙有望,落在這大逍遙派,倒真是可惜了,若沒有其他機緣,將來頂多就到金丹期。
當然,這是在沒有林莫南指點的前提下,有林莫南指點,情況就又不同了,他出身名門大派,雖然浩然劍宗的功法都已經被抹消了,但一些修煉基礎,他都還記得,何況林莫南腦子裡還記得一些自己在歷練中獲得的功法,別的不說,起碼他能幫這個男嬰把根基打得堅實些。
他給男嬰起名葛巾,從了葛歡的姓,每天都給男嬰推血過宮強健筋骨,等了七、八年,葛巾知事了,就讓他拜在了大逍遙派門下,尊葛歡為師,林莫南做了師叔。
葛巾生性聰明,學東西又快,倒也給林莫南排解了不少寂寞,當然,麻煩也不少,這小傢伙倒是沒什麼機會走雞攆狗,但他有機會走狐攆虎啊,打從他能跑了開始,身上就再也沒幹淨過,總不知從哪裡滾了一身泥回來,有幾回還摔了坑裡,要不是這幾年林莫南從來沒間斷過給他推血過宮強健筋骨,骨頭都不知摔斷多少次了。
等到葛巾十歲的時候,林莫南問他想修煉什麼,已經生得眉眼清秀的少年高聲答道:“我要做劍修。”
小傢伙最推崇大逍遙錄裡,逍遙散人劍指蜀山的那一段。
“有眼光。”林莫南笑讚道,他也是劍修,當然也最喜歡劍。
“師叔,你能教我學劍嗎?”葛巾目光灼灼。
林莫南大笑,道:“我本就是劍修,自然能教你學劍。不過學劍重在基礎,不能好高騖遠,你筋骨沒長開,柔韌不夠,我先教你一段劍舞,雖無什麼威力,但卻是調理筋骨最好的法子,練足兩年,你就能正式開始學劍了。”
葛巾十分歡喜,開始練習劍舞,他也確實是天生劍修的料子,林莫南只教了他三天,他就把這套劍舞記全了,從此每天苦練不輟,還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葛金,取金之極為銳,銳之極即劍的意思,以表其志。
等到葛歡回來,發現自己的小徒弟已經在劍修的道路上狂奔出好遠,頓時氣得跳腳,大叫道:“不行,不行,這不成了阿南你的徒弟?”
林莫南瞪了他一眼,道:“我的你的有什麼分別?”
一句話讓葛歡心裡美滋滋的,拉了林莫南到屋裡說悄悄話。
“阿南,再挖十年礦,我就能攢夠買一套雙修功法的靈石。”
從甄秦那裡沒能換到雙修功法,葛歡自然不死心,這幾年一有空就在惡人山的黑市裡淘弄,還真讓他找到了一套不錯的雙修功法,只是囊中羞澀,暫時還買不起。不過那賣主看在甄秦的面子,答應給他留十年。
“別太辛苦了。”林莫南頓了頓,“雙修的事不急,有了靈石,你還是先想法子買一顆化基丹……要是沒路子,你再求求甄秦幫忙,他是邪月宮真傳,路子比你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