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牧的猜想一樣,幾具之前被他爆頭的血屍掙扎著站了起來,破損的頭顱血液湧動,因痛苦而扭曲的臉龐在瑟瑟發抖。
幽蘭牧心裡一寒,這要何等仇恨才會如此折磨他們,這些血屍生不得、死不能,被血肉軀殼禁錮靈魂,永世在痛苦中沉淪,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就在幽蘭牧為自己的發現感到震驚的時候,將軍血屍怒吼一聲,並指如刀斜斜的刺向幽蘭牧頭部。
幽蘭牧無力反抗,被血毒侵蝕大半肉身的他早已失去行動能力,眼睜睜看著血色手掌在他瞳孔中慢慢放大。
是要死了嗎…這一瞬間幽蘭牧感覺時間都慢了下來,往日情景依稀拂過眼前,一直啷啷著要做他搭檔的陶穎,呆頭呆腦的黑炭頭,一心想要重現青木決的師父,還有那黑夜下立於遠方山巒上的第二個幽蘭人。
一幕幕畫面如走馬燈一樣在他面前閃過,努力這麼久卻還是敗了,他最終還是如他爺爺說的那樣難有所成,迴盪在深山中不甘的嘆息聲如鐘鳴般一遍又一遍敲在他耳旁,敲的他心頭都在滴血。
真的要結束了嗎…幽蘭牧豁然抬起頭,右手臂上的深藍幽紋散發出濛濛輝光,也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力氣,幽蘭牧大吼一聲,舉起右臂迎著將軍血屍的手刀,揮出了他最為高傲的一拳。
沒有靈力,沒有聲音,只有最為普通而又最頑強的一拳,拳頭劃過漫長的空間,攻向了它想要去的地方,然而拳頭打到的不是將軍血屍,而是一道深藍色的光牆。
只見原本黝黑的洞頂不知何時對映下一片星光,點點藍光將洞頂點綴的像星空一般,每一道星光都是一束藍色圓柱,將血屍和幽蘭牧等人全部束縛在裡面。
薄薄的藍色光牆看起來似乎有些單薄,但無論將軍血屍如何猛撞,光牆仍是巋然不動,反而散發出濛濛藍光將將軍血屍的四肢禁錮起來,只給他留下了一個可以自由張合的下巴。
隨後整個巖洞開始劇烈晃動起來,眼前上百米高的巖壁像是脫皮一樣傾倒,露出後面一面深黑色的巨大鐵門。
“咿呀”聲中,鐵門推擠著鏽跡向內緩緩開啟,深藍光芒噴湧而出,沿著地表微微盪漾開來,如浩瀚汪洋,讓人心驚。
眨眼間,深藍光芒凝聚出一條藍的發黑的通道,從巨大鐵門一直平鋪到幽蘭牧面前。
“噗”一聲輕響,護著幽蘭牧的光柱倒卷而回,消失在燦若夜空的星光中。
忽然幽蘭牧有種十分親切的感覺,似乎那道門內有一個聲音在呼喚他,似友人之樽,似佳人之邀,讓他下意識的踏上了通道。
在他剛踩上通道的那一刻,兩側環境頓時如流水般倒卷而過,由深藍光芒凝聚的通道引著幽蘭牧進入大門縫隙,將他帶到了一個只有黑暗的奇異世界中。
幽蘭牧踩在一片幽蘭花的葉子上面,隨著葉子向前前進,周圍一片黑暗,空無一物,讓他不敢離開葉子的範圍,但不知為何看到這片葉子他又感覺無比的安心。
不知在茫茫黑暗中飄了多久,就在幽蘭牧快要忘記時間是何物的時候,前方幽暗處突然閃出一個光點,隨著幽蘭牧的靠近,那個光點越來越大,最後延展成一座輝煌的大殿模樣,葉子一直將幽蘭牧拖到大殿之上,隨後散做一片藍光隱入黑暗中。
幽蘭牧猶豫了下,但還是推開那扇金碧輝煌的大門,走了進去,看到殿內情景,幽蘭牧頓時驚的難以言表,只見大殿之內竟是一座廣袤無邊際的草原,茵茵綠草,徐徐輕風,還有掠過眼前的蝴蝶,都讓他明白這不是幻想。
可這一切都不是幻想的話,又該如何解釋這些奇蹟,在一座有限的大殿內裝著一片望不到頭的草原,這還是人力所能做到的嗎?
幽蘭牧收拾了下震撼的心情,毅然邁上了草地,瞬息間幽蘭牧被一股神秘力量托起,直接橫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