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傷口自是屢受牽動,流血不止。他失血不少,乏力虛弱,自然便臉色泛黃、額間冒汗;只因他外有鐵甲遮擋,看不見裡面已血透棉衣,所以齊若男並不知他這異樣由何而來。
或有看客要問:他剛受傷時,猶能支援鏖戰許久,怎麼如今舊傷復發,片刻工夫便支援不住了?難不成這舊傷掙裂,竟比初受之傷還要厲害不成?
不錯,陳敬龍身上十二處創傷,有九處皆是箭傷,此時舊傷掙開,不住流血,確是比最初受傷時更加厲害。
須知,箭入人體後,若不拔出,則箭桿阻塞創口,出血並不很多;上次大戰,陳敬龍中箭後,始終帶箭而戰,不敢將箭拔出,直到大戰結束,安穩下來,才讓醫者剜出箭鏃,處理傷口,便是為此。
如今他傷口復開,已無箭桿阻塞流血,出血速度,自然遠比初受傷時要快;只這片刻工夫,出血量已比上次帶箭大戰那許久還要多了許多,所以他上次能支援許久,精力不衰,現在卻顯露虛弱之態,很有些支援不住。
然而,他這傷勢許久不愈,是因為與楚楚亂來;如此尷尬的事情,卻怎好讓別人知道?是以齊若男已經看出異樣,陳敬龍卻仍要裝成若無其事,不敢吐露實情,只能咬牙苦撐。
卻說陳敬龍強裝無事,引眾江湖豪傑趕到北邊七營時,七營已有些抵擋不住敵軍攻勢,傷亡頗重;而北面暗族軍,已集聚的足夠,除正面攻擊七營以外,猶向兩側延伸,欲對七營形成包圍。
陳敬龍見了七營軍士傷亡情形,不由大怒;分開自家軍兵,直衝上前,撞入敵軍叢中狂衝亂突,奮力殺敵;內力運起,吼聲如雷,不住大叫:“陳敬龍在此誰敢阻我?誰敢阻我?……”眾江湖豪傑有了方才經驗,自是不用多想,只管跟進砍殺混亂敵軍便是。
暗族軍聽得“陳敬龍”到來,驚慌自不必言。不大工夫,北面暗族軍又被陳敬龍等人衝的一塌糊塗。
陳敬龍衝殺一氣,怒氣稍息,卻覺疲勞氣喘、頭暈目眩,正是流血更多,已實實支援不住;無奈何,只得引軍殺回,退至七營軍兵後方。
齊若男、歐陽莫邪、吳旬三人都發覺他神情不對,紛紛詢問他究竟有何不妥。陳敬龍卻顧不得支吾解釋,詫異反問:“按時間推算,項拓一軍早該到了,為何仍不見蹤影?難不成,他們竟會聽不見方才戰鼓聲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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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八節、暗軍倚仗
三百五十八節、暗軍倚仗
陳敬龍見項拓一軍仍未出現,頗覺詫異。
歐陽莫邪解釋道:“若按正常路程計算,項拓一軍確是早該到了;可是,敬龍,你別忘了,現在是處處積雪過膝啊;雪地行走,馬匹不得揚蹄,速度大受影響;項拓一軍路上所費時間,當然要更長一些才對,卻怎麼可能在按正常路途估算的時間內趕到這裡?”
陳敬龍一呆,懊惱大叫:“啊喲,我早沒想到這點,竟把項拓軍到來時間算錯了”望向北面混亂敵軍,又嘆道:“現在正是夾擊破敵的好時機;可惜,可惜”
歐陽莫邪埋怨道:“你先前若肯與我們仔細商議,又怎會有如今這般失誤?你認定自己考慮周全了,可實際上……”齊若男打斷道:“不要說了;事已至此,埋怨又有何用?”
歐陽莫邪心中不喜,瞥了齊若男一眼,訕訕說道:“你維護敬龍,也未免維護的太過;他明明做的不對,難道不許人說麼?”齊若男大怒,瞠目喝道:“你說話不是時候,我便不許你說,跟維不維護敬龍,又有什麼干係?怎麼,你不服氣麼?”歐陽莫邪氣的俊臉慘白,但眼見齊若男發火,確實不敢再說什麼,只好把頭轉向旁邊,不去看她;嘴角一抽一抽,委屈欲哭。
齊若男也不理他,勸陳敬龍道:“已經算錯時間,懊惱也無益處;快尋思補救之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