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尋思一下,又急急問道:“吳大哥的事情,究竟是怎樣的?他沒有真的死掉,對不對?”
陳敬龍見再也隱瞞不住,只得坦白,將吳旬假死之事原原本本講給她聽。
待他講完,商容兒早喜的坐不安穩;起身在帳內走來走去,一疊聲笑道:“沒死就好,沒死就好……哈哈,只要沒死,以後便未必沒有再見的機會……”歡笑片刻,忽地停住腳步,臉上又現怒sè;憤憤望著陳敬龍,質問道:“吳大哥沒死,你為何不早對我說?讓我難過的要命,哭了整整一天,很有趣麼?若不是我聽六子指出破綻,前來逼問,你便會一直隱瞞,任我難過下去,是不是?你究竟安的什麼心?”
陳敬龍無可推脫,只得實話實說,解釋道:“這件事,倘若洩露出去,給外人知道,後果不堪設想!我恐人多嘴雜。有所疏失。所以儘量隱瞞,連你也不肯告知……”
他話尚未完,商容兒已皺起眉頭,疑道:“既要儘量隱瞞,卻為何又告訴慕容姐姐了?你就不怕她言語有失,洩露出去?”
陳敬龍連連擺手,笑道:“慕容何等的穩重幹練,豈能有所疏失?你當她和你一樣麼?嘿,我對她可沒什麼不放心的!”
他這一番話說出來,商容兒霍地面容一僵。神sè大變;愣愣立於原處,再不稍言稍動。
陳敬龍見她情狀有異,頗覺錯愕;忙問:“容兒,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商容兒木然不應;呆立片刻。忽地長長嘆了口氣,垂下頭去,輕輕問道:“龍哥哥,我在你身邊,只會讓你放心不下,只會給你多增負擔,對麼?”語氣低沉悽楚,頗顯苦悶自傷之情。
陳敬龍見她如此,不由詫異,愕道:“這話從何說起?這……這……好沒來由……”
商容兒苦苦一笑。悽然嘆道:“我本領低微、幼稚無知,從不能幫你乾點事情,替你分憂,卻只會惹禍添亂,拖累於你……”
陳敬龍見她自怨自艾,恍然大悟,知自己隨口說話,將她與慕容濱濱比較,已惹她多心;忙起身去到她身前,牽起她雙手緊緊握住。焦急勸解道:“容兒,我沒有怨責嫌棄你的意思,真的沒有!你從未拖累過我什麼,怎會成為我的負擔?我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
商容兒緩緩搖頭。哽咽嘆道:“沒有拖累過麼?咱們來救援無極城時,若不是我被血寇裹帶而去。耽擱了時間,便不至於不及提防尚自高,被他偷開城門得手;城門不開,血族武士不得進入,你又何至於搏命苦戰,身中三箭,險些喪命?我害得你差點死掉,這拖累難道還不夠厲害麼?……不只拖累了你;若不是血寇入城,我爺爺、nǎinǎi,便都不會死,我二叔也不會斷去一臂,成了殘疾;歸根結底,他們都是受我所累!……我……嗚嗚……是我害了爺爺、nǎinǎi,害了二叔……”
她說到這裡,再忍不住心中悲痛,直撲進陳敬龍懷裡,放聲大哭。
陳敬龍聽她這話,方才明白:她這許多天來,一直愧疚自責,以至心理脆弱敏感,所以才一聞自己無意之語,立即便猜疑自傷。忙輕拍她脊背,寬解安撫道:“容兒,那rì我埋怨你,只是太過擔心你們的安危,情急焦躁,信口胡言罷了,並非真心怪你!你想多殺些血寇,絕沒有錯,至於被血寇裹帶而去,非你願意,怪你不得……”
不等他說完,商容兒抽咽嘆道:“如果我聽從夢姐姐勸阻,不殺入敵軍深處,或者我本領強些,能衝突得出,便不會被血寇裹帶而去,便不會耽擱時間!……說到底,還是我無知任xìng、本領低微,才會壞事,到底還是我的過錯!”
陳敬龍焦急勸道:“那天行事,頗多阻礙,耽擱的時間非只你這一處;你不必把責任都歸於自己一身……”商容兒搖頭叫道:“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