鉤柄平推,如虎胯一掀之靈動;右鉤橫掃,如虎尾一剪之威猛。三擊連出,環環相扣,令人防不勝防,正是仇虎以前擊敗無數對手的得意絕招。
陳敬龍運內力在傷口周圍急轉,炙痛之感頓消。左手按住傷口,減緩流血,昂然道:“什麼惡虎三絕,也不過如此!我雖然受了傷,但仍有再戰之力,你還不算勝了。有什麼厲害招式,只管都用出來吧!”嘴上說的剛強,心中卻知:“我此時身受重傷,行動大不如前。他鬥氣如此厲害,再來一招,我絕難抵擋,必死無疑。”
仇虎見自己得意招數竟被對方輕視,略有平息的怒氣又狂湧而發,怒喝一聲:“小子找死!”雙臂一抖,雙鉤上光芒暴長,遍體赤紅,如剛從火爐中取出一般。身形向後略退,隨即疾衝而前,雙鉤刺向陳敬龍胸口。鉤尚未至,一股熱浪已狂湧而來。
陳敬龍心中暗歎:“他鬥氣之強,實是我前所未遇。一寨之主,果然與以前見過的那些小角色大不相同!”正想趨身閃避,卻見仇虎雙鉤一分,鉤頭側向兩旁,鉤柄平推向前。他這一招名為“虎抱式”,如猛虎張開雙爪,撲向敵人。
陳敬龍見雙鉤將自己兩側封死,無法閃身,若向後退卻,對方雙鉤一合,立將自己夾在中間,實是避無可避之招。心中又驚又怒:“這不是明欺我不會鬥氣,無力硬拼麼?”憤慨之下,拼命之心立生。猛一咬牙,身形不動,鋼刀直刺對方小腹,打算同歸於盡。
其實他這憤怒,卻是錯怪仇虎了。仇虎見他武技精妙,只當是個武者高手,這一招,是想逼他硬拼,試試他鬥氣深淺;對其絲毫不會鬥氣之事,根本不知。
仇虎左鉤向下將鋼刀擊開,右鉤不變,仍推向前。陳敬龍生死關頭,哪敢絲毫猶豫?顧不得胸口疼痛,盡全力快速收刀,運上內力,向推來的月牙護手劈去;同時向後急躍,化解力道。
“叮”一聲脆響,刀刃劈在月牙護手上。陳敬龍全身猛然一震,胸口劇痛,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向後躍起的身形立時跌落;但他這凝聚全力的一刀,也終將仇虎月牙護手的攻勢擋住。仇虎輕“咦”一聲,為陳敬龍有此大力感到驚訝,但招式不停,鉤頭轉前,勾向陳敬龍後頸。
陳敬龍鮮血噴出,全身立時痠軟,再無力氣閃避抵擋。知道後頸被鉤中,身首立即分家,絕無倖免;微嘆一聲,閉目待死。
眼看陳敬龍就要身首異處,汪明道大叫:“鉤下留人!”長劍出鞘,縱身上前,挺劍挑向虎頭鉤。
與此同時,猛聽屋頂一聲大響,泥塵瓦片紛落飛濺,露出一個大洞。漫空泥塵中,一條人影頭下腳上,疾撲而下,口中喝道:“仇虎小心!”兩隻手上寒光閃動,分別持有兵刃,直奔仇虎頭頂。
眾寨主見異變陡生,都是一愣;只有張肖毫不猶豫,一聲清叱,縱身而起,凌空短笛指出,笛端露出尺許長的利刃,泛著銀白色金屬光芒,直刺那撲落人影。原來他這短笛,卻是一件兵器,需要時一按機關,藏在笛身內的利刃突出,立成一支笛劍。
那人影身在半空,左手橫揮,兵刃上泛出枯黃光暈,與張肖笛劍相撞,發出“奪”一聲響,十分沉悶壓抑。張肖悶哼一聲,笛劍蕩在旁邊,身形隨之斜斜落下,似乎受了極大力道的撞擊,竟已失去平衡。那人影絲毫不受影響,依舊向下撲落,離仇虎頭頂已經不遠。
仇虎見勢不妙,左鉤向上一翻,直戳來人,右鉤不停,仍鉤向陳敬龍。那人影右手疾伸,手中兵刃暴出翠綠光芒,在虎頭鉤上一擊,又發出“奪”一聲響,卻十分清脆悅耳。仇虎左臂劇震,左鉤脫手落地,右鉤卻已鉤住陳敬龍脖子。汪明道長劍離虎頭鉤只差數寸,但終究慢了一步,來不及阻擋。
便在此時,那壯漢賀寨主猛然衝上,鑌鐵棍向上斜戳,帶著土黃色光暈,直搗那人影胸口。那賀寨主言語笨拙,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