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半個月,我這同志社能不能在四九城中站穩腳,那都得瞧著相爺您賞不賞臉?”
一臉驚惶地將手中提著的兩包點心扔到了書桌上,相有豹朝著面帶冷笑的戴爺連連打躬作揖:“戴爺您聖明。。。。。。。您恕罪。。。。。。。您包涵。。。。。。。我這不也是叫逼急了。實在是沒轍了才。。。。。。。”
不等相有豹把話說完,戴爺卻是朝著滿臉驚惶神色的相有豹擺了擺手:“相爺,您要是接茬拿捏出來這副裝佯兒的德行做派,那咱們可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您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愕然地看著滿臉冷笑意味的戴爺,相有豹喉頭咯咯作響,卻是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很是帶著些得意,戴爺倒背了雙手,慢悠悠地踱到了相有豹面前,上下打量著滿臉驚愕神色的相有豹冷笑著說道:“折騰出來這麼個滿城風雨的場面,再奔了我這兒裝傻充愣,打的就是個叫同志社替你們火正門堂口出頭平事的主意吧?到時候你們火正門堂口看著同志社跟菊社之間火併起來,你們倒是踏實著坐收漁翁之利?這算盤打得還真是。。。。。。估摸著四九城裡出挑拔份兒的賬房先生攏一塊兒,也都沒你們這算盤打得精了?”
像是壓根都不敢瞧著戴爺盯住自個兒的眼睛,相有豹訕訕地低下了頭:“戴爺,您都把話說到了這份地步,我哪兒還有膽兒跟您面前耍小聰明裝佯呀。。。。。。。這實在是那菊社欺人太甚,不光是不斷篇地朝著我們火正門堂口下手,那就連我火正門堂口中的供奉先生都不放過,憋著主意要偷我火正門裡那幅異。。。。。。。”
盯著相有豹驟然間止住了話頭的模樣,戴爺禁不住大笑著轉過了身子,重新走回到了書桌後面:“一張缺邊損角、四分五裂的異獸圖,你們火正門裡當了寶貝的玩意,擱在我這兒也就是個笑話,倒也還值當你藏著掖著的、連提也不敢提?”
伸手輕輕拈起了擱在筆架上的狼毫筆,戴爺也沒等抬起頭來的相有豹說話,已然揮動著手中狼毫,將剛剛寫成的一幅字塗抹成了一片狼藉模樣。
隨手將手中枯乾開叉的狼毫筆朝筆洗池中一扔,戴爺指點著被自己畫成了一片狼藉模樣的宣紙。朝著很有些驚愕的相有豹低笑著說道:“相爺,您這會兒,還能認得出來這紙上的字兒麼?”
忙不迭地搖了搖頭,相有豹很有些低聲下氣地朝戴爺應道:“這都塗抹成了這副模樣了,怕是任誰也都瞧不出來您原本寫的是什麼了?”
輕輕拈起被畫成了一片狼藉的宣紙,戴爺慢條斯理地將那宣紙一條條撕扯開來:“相爺,這要是擱在我眼裡頭,您和您那火正門,也就像是我剛寫成的這幅字,瞧著還有幾分模樣、火候。遇見個識貨的主兒。說不準還能精裱起來掛牆上當個物件賞玩。可要是撞見了瞧著這幅字不順眼的人物。翻手之間,這原本還算是有幾分模樣、火候的字,也就只能拿去焚了敬孔聖先師!我這麼說。。。。。。您聽明白了麼?”
雞啄米一般地點著頭,相有豹一迭聲地朝著戴爺應道:“明白。全明白!戴爺您就是那拿著筆墨的人物,翻手的功夫,也就能叫火正門啥也剩不下!我就回去打發了那些個攏好的人物,往後再也不敢有瞎琢磨的心思了。。。。。。。。”
嘴裡一迭聲地胡亂嘟囔著,相有豹一邊朝著書房門口退去,顯見得就是一副叫戴爺嚇破了膽子,立馬就要回去遣散了剛剛收攏的諸人、從此後聽調聽喝、息事寧人的做派。
很有些索然無味一般地嘆息一聲,戴爺卻是揚聲朝著快要退出房門的相有豹叫道:“相爺,我可也沒說叫您打發了您剛收攏來的人物吧?”
疑惑地看著站在書桌後、將手中撕碎的宣紙揉成了一團的戴爺。相有豹愕然地低聲叫道:“戴爺,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