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身邊的相有豹,一邊順手將手心中的黏稠汁液在身上、尤其是腿腳上塗抹起來,嘴裡卻是朝著九猴兒應道:“古有歲寒三友的說法,這個你知道?”
利索地一點頭,九猴兒飛快地應聲答道:“這個倒是老早就聽著人說過,松、竹、梅是歲寒三友,卓爾不群,傲雪凌霜!”
伸手拔了幾把剛冒了點兒嫩芽的雜草,老葉叔三兩下將那些雜草紮成了草辮子之後綁到了抓地虎的麻鞋上邊,這才朝著同樣將那墨黑的粘稠液體朝著身上仔細塗抹的相有豹與韓良品努了努嘴:“那葫蘆裡頭的玩意就是拿著松、竹、梅這歲寒三友熬煉出來的,朝著身上仔細一抹,差不離就能蓋過了人身上的味兒,想要拾掇些個鼻子靈醒的大牲口時候就能用上!”
同樣輕輕抽了抽鼻子,已經在頭臉、手腳上都抹上了那粘稠液體的相有豹禁不住開口插話道:“老葉叔,我怎麼聞著。。。。。。這玩意裡頭還有旁的玩意?要說這野草樹皮熬汁兒在身上塗抹後遮掩體味的法子,我倒是也見人用過。可他們用的那玩意。。。。。。那可都得是頭天晚上現熬,熬出來的還都是點清湯寡水,絕不是您給我用的這玩意黏稠的模樣?”
很是豪爽地朝著相有豹一擺手,老葉叔絲毫也不隱瞞地說道:“這裡頭的門道路數都是各家各樣,難說有個準兒。像是我熬煉的這玩意,取的是六月松針、荒年竹米,再加上了晚開臘梅仔細熬煉,等得快要到火候了,再加上點兒麝香吊著這股子味兒不散就成!平日裡把熬好的玩意盛在葫蘆裡別見風,鬧好了能存小兩年呢!”
接過了相有豹手中的葫蘆,九猴兒依樣畫葫蘆地將那黏稠液體在自己身上也塗抹了一遍,忙不迭地便扣上了葫蘆上的塞子,珍而重之地將那葫蘆放回了自己的揹筐裡,卻又伸手從揹筐裡取出了足有十斤分量的一大包黑豆麵兒,朝著已然將自己身上收拾停當的老葉叔一晃:“老葉叔,這逗引斑羚的物件是攏堆兒灑在一塊兒,還是灑成了一條線、引著斑羚進咱們鋪好的網繩裡?”
抬頭看了看東邊天空的魚肚白,再看看向陽面山坡上幾塊比較的青石片子,老葉叔取過了九猴兒手裡捧著的那包摻和了桔子樹樹棍碎屑的黑豆麵兒,抬腿朝著那幾塊青石片子走去,口中卻是有意無意地說道:“這斑羚膽兒和比兔子還小,哪怕是見天兒的來曬太陽、打盹的地界,每回也都是先要站在這坡地旁的樹叢後頭瞧老半天,這才走一步、停三停的朝著坡地中這幾塊最合適曬太陽的青石片子走。。。。。。。”
嘴裡說著話,老葉叔像是一個沒拿穩手中捧著的那包黑豆麵兒,一小撮黑豆麵兒頓時從那粗布包裡灑了出來,在地上匯成了拳頭大小的一堆兒。等得再朝前走過了幾步,卻又少許在一團草葉上薄薄把那豆麵兒灑過了一層。
眨巴著一雙眼睛,九猴兒盯著老葉叔那拖拖拉拉的腳步,再看看老葉叔臉上那似笑非笑的模樣,猛地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似的,蹦著高地朝著老葉叔叫道:“老葉叔,我像是。。。。。。我也不知道對不對——您是算計著斑羚走道兒的時候那一步三停的做派,隔著幾步就灑一點豆麵兒,這才能叫斑羚不起疑心?”
依舊是拖沓著腳步,老葉叔像是沒聽見九猴兒那帶著幾分欣喜的話音,反倒像是自言自語般地絮叨著說道:“都不管是山林裡的飛禽走獸,還是世面上的各色人等,誰都也有個脾性路數。但凡要是摸準了脾性路數上的門道,那想要得著物件也罷、拿捏人心也好,差不